这样一个美丽而高贵的混血女孩子,看她的举手投足,处处高贵优雅,一望而知,她的家境必定很优越。
初阳的这句话一出口,兄弟俩同时失望了。
曾经天乐最喜欢的花就是百合花,每次收到,都会捧着放在鼻尖嗅上半天,然后伸出手,一遍遍轻轻触摸。
也正因为如此,兄弟俩才会日复一日地送她百合花。只不过,自从司徒百越亲眼看到她和哥哥拥吻那天起,就再也没有送花给她。
此刻,司徒百越只觉得心里沉甸甸的,望着眼前这个长相酷似天乐的初阳,他简直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在大厅里第一眼看到她的背影时,他特意找了一个面对她的位置坐下,从她开始弹琴,他就一直盯着她看,她的轮廓,她的鼻子和嘴巴,没有一处不像天乐,甚至于她弹奏的曲子,也和天乐一模一样。
但是现在,她告诉他,她是初阳,她喜欢红玫瑰,而且,她还有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珠。
这些简单的话,于他来说,简直不啻于兜头一盆凉水,浇灭了他所有的希望。
司徒啸风虽然失望,但同时也觉得心里轻松了,她不是天乐,这样他就不用纠结了。
安然!他忽然想起了自己正在做的事,安然还在套房里等着他,她一定等急了。
他匆匆把百合花放在初阳身旁的大花篮里,顾不上道别,就跑向了吧台。
那里,有他刚刚遗落的红玫瑰,他要捧着它立刻去向安然求婚。
路过楼梯口的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传来。
“团长大人,你急急忙忙要去哪里?”
司徒啸风扭头,看到了站在楼梯口的安然。
她的嘴唇还有些红肿,头发也有些凌乱,但是脸色却不复红润,显得有些苍白。
“我去吧台,拿刚刚买的花。等我一下,我们立刻回房去,我要正式向你求婚。”司徒啸风飞快地说,带着一丝心虚地说。
恰恰是那份心虚,刺得安然的心一丝丝疼痛起来。
刚才她下楼的时候,正好看到司徒啸风捧着一大束红玫瑰急匆匆跑进酒店。那一瞬间,她真的是怦然心动了,之前关于两人之间的门第差别,种种担忧都被她抛到脑后去了,甚至于她很想立刻转身跑回房间里去,坐在那里安静地等着他,像一个害羞的未婚妻,等待她的未婚夫前来求婚。
但是下一刻,她看到了他站在那里痴迷地听着琴声,然后纠结,然后放下玫瑰,捧着百合走到弹琴者身边。
她开始嘲笑自己的多情,原来在他的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始终是天乐,她算什么呢?充其量不过是一个临时替补罢了。
“团长大人,看来您很喜欢给人送花,刚才送出一束百合,这会儿又要送玫瑰了么?”安然深吸一口气,用嘲讽的语气道。
“你下楼多久了?”司徒啸风脑门上冒出冷汗。
“不算久,只不过刚好赶上听一首美妙的钢琴曲而已。”安然咬牙切齿道。
“安然,你听我解释,我……”司徒啸风顿时慌乱了。
“解释什么?需要我帮忙么?”初阳不知何时走到了他们身旁,一起过来的还有司徒百越。
“这位是我嫂子,我哥哥正打算向她正是求婚呢,你瞧,吧台上那一大捧红玫瑰,就是他买来求婚时用的。”司徒百越一大步迈上前意味深长地介绍道。
“呀!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呢,有情人能够在一起,连上帝也会赶来祝福的。”初阳笑得格外灿烂,蓝眸像一片纯净的海水。
安然此刻近距离看初阳,果然和相片上那个叫做天乐的女孩子长得一模一样,除了那双蓝眸和一头柔顺的黑发。
不,她们不只是长得像,她的直觉告诉她,初阳和天乐一定有莫大的关联。
她虽然脸上在笑,但她看得出,她的笑是经过了挣扎才绽放出来的,就像刚刚经历了一个寒冬,奋力钻出土壤的嫩芽。
司徒啸风的脸色沉了下来,虽然刚才他已经判定了这个女人不是天乐,但是这种祝福的话从她的口中说出,还是令他觉得有些别扭。
“我想你们都搞错了,其实我和他,我们不过是假结婚而已,之前我们都协商过的,很快就会去办协议离婚手续的。亲爱的三弟,想必你不会去爷爷那里告密的吧?”安然撂下这句话,推开眼前挡路的司徒啸风,飞快地跑出了酒店。
她必须离开,刚才这句话已经耗尽了她的力气,此刻,她只想去到一个没有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