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京见她不信,不恼反失笑道:“不是,昨日午饭后才上路的。”
徐岳楼小脸立刻红了起来……心知自己脑残了一把,连夜赶来,只是说昨夜在赶路,又没说半夜出发的。这下路程时间也对得上了,怪不得蔡京脸色疲惫。
知错能改,改了再犯那是后事。当下,徐岳楼琢磨怎么道歉。心道,坐马车最痛苦的地方在于,屁股最痛苦,身体次之。揉屁股不现实,为了表达自己的“良心”,她站到蔡京身后,替他揉了揉肩。
美人恩在前,蔡京如何不乐?没一会儿,便觉身体舒畅了不少,赞道:“看来我家悦儿很会伺候人呢。”
徐岳楼微汗颜,解释道:“我只会做这个,其他的不行。就这个,还是拿我娘练手练出来的。”
前世,因为妈妈整天低头作画,腰椎肩膀处总是酸痛,徐岳楼练就了一双好手。认了娘后,徐岳楼已重操旧业好几个月了,手艺回到了鼎盛时期。
只顾卖力捏捶的徐岳楼,没有注意到蔡京的脸色有些晦暗,见他半晌不语,不确定道:“你来杭州,就为了见我么?”
她很想自恋,眼前的美男是为了自己的来的。然,蔡京人在杭州时,司马夫人以婚前不宜见面为由,拦了他许多次了……
蔡京本在吃岳母的小醋,见徐岳楼这么说,想起往日,不禁又把岳母埋怨三五次,方才转身,拉徐岳楼落座。接着,拿了几张纸放在徐岳楼面前。并一一指过去:“这是内室、根据岳母提供的嫁妆大小,大概就摆正这样;这是正堂的,我让人弄的;书房也比较重要,我们俩的小书房在一处,可以吧?另外还有两间客房。内室旁边还有个耳房,即使生了孩子也有地方。买的小院,就这些了。”
徐岳楼仔细看了看,赞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挺好的。院子太大。下人就会多,太乱,这样正好。”
“杨家上下好几百口,也没见多乱。”
闻言,徐岳楼看了他一眼。放下图纸,正色道:“杨家有一万个人,那都是师父的事,跟我不沾边。我目测了一下,碧痕现在的能力,管一个小院没问题,弄上三五个,她肯定不行。所以现在这样。真的很好。”
蔡京起初不在意,见徐岳楼直愣愣地望着自己,思索片刻。问道:“我知你不喜内宅的弯弯曲曲,但是,管事之上,你做得还不错。你突然连这都不管了,这是为何?”
徐岳楼笑道:“不是不管,是不直接管。你放心。家事还归我,不会让你费心的。也不会让袁姨费心的。”
蔡京不动声色,揣摩道。应是岳母说了什么。虽说自己没想自己的夫人如何厉害,但是,他不想,和别人不让,这是两回事,心中有了计量。念及二人尚未成亲,岳母与悦儿又相认不久,当下,他笑应道:“恩,你开心就好。”
徐岳楼脸上笑开了花,蔡京果然跟老妈说得一样,他压根就不介意自己能不能干。自己以往那么努力,是有些过头了。能者多劳,从现在开始,她的目标是,做个“不能”之人。
她欣喜之时,自然不知道,就这会儿功夫,蔡京已经三怨岳母。对于自己的第一个蜗居,虽说没有更多意见,却可以和蔡京一起纸上观赏一下。于是,徐岳楼问,蔡京解说。蔡京精湛的言辞,让这般欣赏蜗居,别有一番滋味。
快乐的时光十分短暂,没一会儿,碧痕来报,楼苏醒了,徐岳楼只得恋恋不舍地朝外行去。她这般模样,反倒取悦了蔡京。
“快去吧,来日方长,没几日你就是我家人了。”
徐岳楼嗔了他一眼,这才离去。
楼苏醒后,脸色仍然虚弱,安神汤半碗喝下去,也就那么回事。徐岳楼调侃道:“你这么怕血,月事时,怎没见你怕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