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岳楼无从回答,她只是不舒服而已,但是,排斥嫁给柴预,这算惦记么?
袁京的心随着她的沉默,随着夕阳一点点下沉,直到夕阳没入墙院之外,他的心也随之沉到底。大恒建国以来,后妃的家世几乎都不高,所以太皇太后所言的后位不是不可能。即使不为后,那么,只要不近女色的恭亲王想娶月娘,太皇太后必定会允诺!
袁京一声长叹,起身,朝门口行去。
徐岳楼一愣,跟着起身,追上去问道:“你要走了吗?”
声音中的满满急切,让袁京驻足。他回首问道:“你不舍得我走?”
徐岳楼有种被戳中心事的感觉,她都已经把事情说了,这家伙竟然不帮她分析要走人,她能不急么!
“我才没有!是你自己要跟我聊的嘛,没聊完就要走,我不得问问吗?”
口是心非!袁京沉下的心又升了几分,笑道:“我没要走,天暗,得掌灯了。”
徐岳楼看了看天色“哦”了两声,天色一点点变黑,她就没什么感觉。
袁京出门喊了碧痕随园掌灯后,对身边的徐岳楼道:“天一点点黑,人一点点接受,感觉不是很明显,对吗?”
徐岳楼点头如捣蒜。
“男女之情也是一样,不知不觉间,情已浓,人却不自知。”
啊?徐岳楼点着的笑脑袋,戛然而止。
碧痕掌灯,随园换了茶水进来后,复又退下。袁京归坐。指着身旁的凳子柔声道:“月娘,过来坐吧。”
徐岳楼恍惚落座,歪着脑袋问道:“你是说,我对柴预是那般吗?肯定不是。我之前没回答你,是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我十分肯定的是,我这里绝对没有‘情浓’这一说!”
“怎会不知?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徐岳楼应声道:“噢。听说他要成亲不舒服,但是若是让我去跟他成亲,我也不愿意。就是,你知道,如果是我喜欢的一样东西。不管那是我自己不要,别人得了还让我知道,在我面前炫耀,我总归是别扭的。我急着跟太后说,就是不想再知道跟他有关的事!这算惦记吧。我觉得不是;不惦记吧,我又没真正放下。是这样吧?”
油灯下,袁京看着她纠结的小脸,忽的笑了出来:“你问我,我怎么知道?这个不重要。先说正事吧,今天三少说我是朝廷的人,来你们这当卧底的,你怎么看?”
“是吗?那我希望你这样的卧底多来几个!你做了什么。让他说了这么白的话?”
袁京轻描淡写地解释了几句,实话实说道:“别说多来几个,就多来一个。就算他不是卧底,我们这边也得起内讧。你以为,我为什么来这?”
“帮我。”
袁京继续问:“我为什么帮你?”
徐岳楼望着袁京,双眸满是同情:“你为什么帮我,你自己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知道吗?”
徐岳楼不甚在意道:“你知道就好。我要知道做什么?我又没吃亏。”
袁京忧伤。她果然什么都不想!再不说,只怕一辈子都对她好。她都不会明白的。“月娘,有时候吃亏是福。不吃亏。就是占便宜,占便宜终是要还回来的。”
“本来就应该这样嘛。你要我做什么,我定然在所不惜赴汤蹈火——喂,你干嘛……”
袁京手握徐岳楼的柔夷,柔声道:“我要的,是你。所以,你以后只能占我的便宜,不可以再占别人的便宜了。”
啊,这是什么意思?他要我,是那个意思吗?不可能吧?徐岳楼觉得自己脑袋糊……她喃喃道:“我是不是困得,出现幻听了?还是我压根就没醒,是在做梦?……”
袁京起身,俯身,以唇封住那张搞不清状况的粉唇。
徐岳楼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眸,要推开他,却被他拘在怀中。
此乃袁京首次,圈住人后,他发现含着双唇不方便,便放弃一半福利,只含住下唇。察觉到徐岳楼张口,他立刻探入,舌尖相抵的一刹那,他满足,却又不满足。想了那么久,他希望得到的更多。
已经晕掉的徐岳楼任他采取,良久后,袁京才恋恋不舍放开。
徐岳楼得了自由,这才见到袁京那张近在咫尺的俊美容颜上,满满的笑意和满足,以及开心。她傻傻道:“你很开心?”
“当然。”
“我怎么也有些开心呢?”
袁京狂喜,再次扑上,一点点学习更多,实践更多。直到他的手覆上徐岳楼的胸口,徐岳楼一惊,使得一推,没有准备的袁京,便让她推开了。
“你!你太过分了!”
“我这么对你,你开心,所以你心里的人是我,不是别人,懂么?我们也会成亲,早点晚点而已,所以,我也不算过分。”
徐岳楼下意识地“噢”了声,下一刻“腾”地站了起来,袁京一个不稳往后跌去,自然地抓着她的人,借力站稳并把她拥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