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了来人,徐老大只恍惚了一瞬便厉声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不用来人回答,徐天小声道:“爹,他就是袁京。”
徐老大的脸顿时纠结成一片!十二岁去县学读书,两年不到的人第一次参加科考便得了个解元,他徐大费劲地送独子进去六年,那小子连个秀才的功名都考不回来。真是——儿子比儿子,气死当爹的!
云娘见袁京出现忙要出去,无奈胳膊上挂着徐岳楼,她只得半扶着徐岳楼出去。徐岳楼头还有些晕,但仍眼尖地看到孟文从袁京身后走出,暗暗记在心中。
徐岳楼这般模样,众人俱是一惊,袁京犹为不得劲!几日前见到的徐岳楼虽然瘦弱,但好歹有精神,今日这光景却似大病初愈,实则离死不远那般。
徐氏忙上前扶了岳楼,责备道:“你出来做甚!我和你舅舅不会做出那种缺德的事。况且,谁知道我们今日答应他们,明儿他们会不会反悔?”
徐岳楼勉强虚弱笑道:“我知道的,姑姑。”
徐岳楼半躺在徐氏身上,头抵着她的肩膀,虚弱道:“大伯是吧?血脉是相连的,但我的血跟孟家更近。我想在哪里,才是最重要的吧?”
徐氏父子顿时“哈哈”笑个不停,徐老大道:“别说是你,就是你出嫁的姑姑,她的想法也不是最重要的。”
这次,连一直帮着孟家说话的吴水都静默不语。虽然他媳妇比他大,但她也得听他的。
徐岳楼不恼,笑眯眯道:“我这副样子,大不了就是个死,我会听你们摆布吗?”
徐老大被她这股豁达劲整蒙了,但却强硬道:“只要你还活着,就得听话!”
徐岳楼摇头道:“不,你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我连死都不怕了,你说,我还会怕什么?大不了就是给人家当个妾,努力往上爬。你们挑水的时候还借着扁担的力呢。身为女子借着自家男人的力,还是可以的。”
说这话的时候,徐岳楼故意顿了顿,似笑非笑地看了眼徐老大身旁,那个天使面孔、魔鬼身材的女子。
而后对袁京道:“袁秀才,若您是月娘的夫婿,月娘被人如此欺负,你会不会帮我?”
袁京笑道:“我得了消息,这不就来帮你了吗?”言罢,自顾自地走到孟大鹏身旁,真心道:“大鹏叔,让孟文拿个椅子来,给月娘坐坐可好?”
孟大鹏心里可堵了,却只得点了点头。不用他发话,孟文人已经溜回去了。
徐老大见袁京对这个病秧子侄女十分赞赏,更是想把人给拽回去。
“袁秀才误会了,并没有人欺负月娘,我们是想带她回徐家。徐家的条件比孟家好的不止一点,您说是吧?”
徐岳楼道:“可我喜欢孟家,你们非让我去徐家,我觉得那就是欺负我。”
像是串过词似的,袁京附和道:“恩,月娘说欺负,那便是欺负。你们觉得她的想法不重要,我却觉得很重要。”
徐三娘微怒,不知道恼的是袁京对月娘的好,还是爹被人给欺负了。“袁秀才,你只是这尉县的解元而已。旁人不知道,咱们这里离京城又不远,你该知道这天有多大。没了帮衬,官也不好当的,凡事不要逞强的好。”
徐三娘说话间,一道纤弱地身影闪进人群。来人脸上虽然有了点岁月的痕迹,但其身材玲珑有致,束缚的长裙下,前胸波涛汹涌;更兼眼角的风韵,比袁京还要诱人三分,风韵绝对在徐三娘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