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母知道自打姜二爷来闹过一场后,太君的脾气越来越偏激,性情也暴戾了许多,也是,杨家众多寡妇守着的传承,生生的被姜二爷弄走了。
让她们这群守寡,深居简出二十余年的寡妇成了笑话,最大笑话。
而后她们更是听说赵铎泽掌了神机营,闯下了八百破一万的奇迹,太君听说后,砸了很多东西,毫无顾忌的破口大骂,赵铎泽是杂种,对杨家宝也越发的严厉,完全不考虑杨家宝能不能承受得住。
“对不住他?我们哪里对不住他?不是我,他能安稳的做了这么多年世子?他不晓得感恩,退让,却联合他那个狗杂种的岳父欺辱杨家,这世道还有没有天理?”
“不是我,他能活着?他能出生?不愧是喝畜生奶水长大的,没有人性,没有良知!”
太君提起赵铎泽和姜二爷就怒不可遏,尚存的一丝理智也因为仇恨而消失,骂道:“他们黑了心肠,没有好结果,一群伪君子,龌龊货儿。”
大舅母关上了房门,无奈的听着,太君,她劝不了,就如同她很心疼赵铎泽,却不敢告诉赵铎泽真相。
太君反反复复的骂了半柱香的功夫,胸口若风箱上下起伏,警告大儿媳妇,“以后我再管家宝,你不许为他求情,他若是立不起来,我多年的心血筹谋就全毁了。只有杨家宝能从姜杂种身上夺得杨家的传承。”
“可家宝的身体状况……”
“没有杨家的传承,我要他何用?”
“……”
大舅母不知道该怎么说,唯唯诺诺的劝道:“若是家宝有个三长两短,杨家什么都没有了,我想公公当时宁可受千刀万剐之刑,坚持得并是杨家的传承……”
“你懂什么?杨家的东西怎能落到旁人头上去?”
“可是母亲……”
“住口!”
太君怒道:“你敢同我顶嘴?”
大舅母慢慢的低头,“儿媳不敢。”
“晓得你是个心软的人,你得分清楚好坏,对赵铎泽你能心软?他欺负杨家还不够?明明是个出身卑贱的庶孽却占据了溢儿的一切,还把家宝的东西抢走,他将来一定会不得好死,五雷轰顶。”
“是,母亲,您说得是。”
大舅母不敢反抗太君的话,只能顺着说,让太君消消气,太君再狂狷下去,杨家寡妇谁都过不好。
闭门守寡的日子已经很苦了,她无法眼看着自己的弟妹们日子过得再胆战心惊。
太君平了平气,接过儿媳妇重新递过来的茶水,抿了一口,压了压心中的火气,“溢儿最近还在王府读书?”
“听说是。”
“我已经请他师傅帮忙了,他师傅的面子,皇上不能不给,况且溢儿最像杨帅,有经天纬地之才,他才是掌管戍边军的不二人选。赵铎泽算是个什么东西?他也配?孽种,畜生!”
“儿媳担心皇上会不会看出端倪?”
“这话糊涂!皇上哪里会看出来?当年溢儿拜师,我们安排得好好的,是赵铎泽不顶用,贪睡,性情不好,溢儿才被收入门墙的。”
“可是姜二爷……不,姜承义不会把此事告诉陛下?姜承义也是知晓的。”
“他们不敢的。”
太君冷笑,“一旦身份揭穿,他们还想得皇上的看重?他们比谁都怕我拆穿此事,不是为了溢儿着想,不是我想先解决掉秦王妃……我早就同皇上说明真相了,皇上对杨家是有愧的,他现在对赵铎泽越好,以后就越恨他的欺骗,到时候他才会补偿溢儿。”
“如今秦王妃在宫里可是没少受磨难,我看看她怎么同太后,皇后解释。”
太君嘎嘎嘎的冷笑着,“秦王妃,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皇帝在朝臣面前,在百姓面前,一直表现得极为怀念杨帅,并且几次三番忏悔他不该听信奸臣所言误杀杨帅。
有几次皇帝在杨帅的祭礼上痛哭失声,呜呼哀哉的大念追忆杨帅的祭诗,几次三番同朝臣说,如果有杨帅在,大明朝不会被小小蛮夷欺压,前一阵子,宫中传说,皇帝几次梦见杨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