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律棠看起来可不是会跟人讨价还价的人:“你不必知道!马上拟草国书,我给你半柱香时间,超过时间,我就斩了你的左手。再过半柱香时间,我斩了你的右手。”
东篱殊理冷笑:“在本王的地盘上,你竟敢如此狂妄!”
紫律棠不为所动:“我既然要做这样的事情,还会怕死?倒是你,堂堂一国之君,可舍得这么早就升天?”
东篱殊理气极:“你——亏本王待你不薄,你竟敢恩将仇报!”
紫律棠的目光,像野兽一样,直刺他的双眼:“开始计时,半柱香,要生要死,你自己选择!”
他根本不给东篱殊理拖延时间、寻找破绽的机会。
东篱殊理还不甘心,试图说服他:“你武功高强,前途无量,驾月又对你有意,你何苦为律国赌上自己的性命?不如为我效力,我保你荣华富贵,待遇更胜律国!不为为己,天诛地灭,本王心胸宽大,只要你改弦易辙,莫说高官厚禄,就算是当附马,也不是不可能啊,你就为了自己的前程和人生,好好考虑如何……”
紫律棠身绷如铁,紧抿双唇,目光坚定,持着匕首的手动都不动一下,全然不受所动。
东篱殊篱当了几十年的国王,什么人没见过,心知自己是说服不了他了,轻叹一声,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转过头来,铺开纸,拿起笔。
律国的赔款,可是一大笔钱,他还想靠这笔钱给女儿办嫁妆,把凤国的气焰给打下去哪,只是因为有人把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他就得放弃,真不甘心!
但是,先留下这条命再说,大不了过后再宣布此国书无效,逼律国赔款,不赔就打再一仗!
这样一份国书,并没花费他太多时间。
写好以后,他放下笔来:“你看这样可否?”
紫律棠还是手指动都不动一下,目光却快速地从文字上扫过,冷声:“再写一份一样的。”
东篱殊理只好又写了一份。
紫律棠检查无误后,命令:“每份都盖上国王印章和加急印章,马上派人送出宫,一份公开张贴,召告央国子民,一份马上送给律国皇后!”
“律国皇后?”东篱殊理目光闪了闪,“你是皇后派来的?”
紫律棠面无表情:“你不必知道,办完了这件事,保你毫发无伤。”
东篱殊理又盯着他一会,不再多言,拿出国王玉玺和加急印章,准备点墨。
紫律棠手指微微收缩,目光凛冽起来:“别玩花样!你的手若用错了油墨,盖错了地方,我手中的刀,也会跟着犯错!”
他连这个都知道?东篱殊理暗暗吃惊,如果用错油墨,盖错地方,文书可是无效的,他本想在这些鲜为人知的细节上动手脚,却不想到,这个杀手竟连这些都知道?
这个“刺棠”到底是什么人?难道只是一个高明的杀手?
他沉下心来,按规格盖了印章,然后放手:“这样你满意了吧?”
紫律棠一眼扫过:“按我所说,马上安排人马去办。”
东篱殊理无奈,只得卷起两份国书,装进套封里,走到大门后,拉开一道缝,嘱咐外面的小太监:“这两份加急国书,一份立刻拿去城门张贴,一份立刻送给律国皇后,不得耽误。”
按惯例,这样的国书不应该张贴,而是应在朝堂上宣布,由相关大臣传达下去,但显然,这个刺客是打算迅速把此事散播开来,造成既定事实,不让央国轻易收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