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洛姨的信,我心中且悲且喜,悲是因洛姨离去时我竟不在身边陪伴你们。然而悲中却无法掩盖喜意,初时我不敢求娶衣衣,只因不想连累衣衣一生一世。而今洛姨既说有了解药,自然便少了这份顾虑。我凤离歌虽不敢自认天下第一,却也自信有足够的能力护得我的衣衣安稳快乐一世。是以,收到信后我匆匆赶回京城,得知衣衣遭白洛尘所弃,我心甚痛,当即着令人整理礼单向衣衣下聘。”
“与洛姨心意一般,我唯愿以自身之力令世人看到衣衣的珍贵,要所有胆敢于瞧轻衣衣,欺辱吾爱之人后悔。奈何我到底心急了些,竟未曾事先向衣衣探查,自己在衣衣心目中的位置,更不知彼时衣衣心中对我其实无半丝好感,甚至是分外厌憎。因此冒然求娶遭到严辞拒绝时,我当真是意外不已。”
“而洛姨一片爱女之心,在送来的第一封上,并未说清解药就是娶衣衣爱衣衣,只说我若想得到解药,便公然求娶并要求得衣衣心甘情愿。这是她给我的考验,若我听从了她的话,娶回衣衣并诚心疼爱,洞房花烛之夜便是清除魔毒之时。若我并非真心实意,如白洛尘一般即便娶了衣衣,也是当面一套背面一套,那我便永远得不到解药。”
“为考验我,洛姨在信中语气稍显强硬,竟被我身边之人误以为是胁迫。当时,我自己甚至也以为是胁迫,可即便是胁迫,我也要感激洛姨的信任,感激她愿意将衣衣给我。能娶衣衣为妻,是凤小五平生所愿,无论是以何等方式只要不伤及衣衣的心,我都愿意。”
“然而,我身边多是一些热血少年人,他们自幼便跟随着我,所谓男儿志在四方,这些少年人因为不曾经历过,多数不能理解我这样的情感。他们以为身为男子理当心向天下,再加上我的身份使然,他们以为我理应将目光放得更远,比如这万里河山,比如这滔天权势,比如这泼天富贵。将一切目光聚于一名女子身上,实在不是伟丈夫所为。只不过当时我身附魔毒,随生随死不由掌控,甚至每月都要遭受魔毒发作之痛,被兰夜月一再操控索取。”
“那时连性命都不保,自然来不及心想天下,因此当初即便知道我心中只有衣衣,他们也是执意追随着我,从无抱怨。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都已经不敢再抱有希望,好不容易终于洛姨终于炼出了解药,能够缓解我半生之痛,助我摆脱被人操纵的命运。可是洛姨却在信上说,需我求娶衣衣才能得到解药。衣衣如此聪颖,应当也能明白,受人恩惠与受人挟恩的心情肯定是不同的,他们虽然心知娶衣衣是我之所愿,可是对洛姨再如何感激,也难免对她的胁迫之举生出了两分负现情绪。”
“再后来,衣衣又二话不说拒绝了我的求娶,那一份怨念便转化成了不满。在他们看来,什么都不重要,只有解药最重要。可我按照洛姨说的,向衣衣求娶了非但没得到解药,还被衣衣给了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