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绮罗也有了新的想法,遂忙道:“不用珍珠姐姐,就还是我来坐车好了,不然就太刻意了,且我就不信了,这常梳子看见是我,当着木大叔的面,他还真能怎么地?躲在暗处的人估计也不是立时就要抓我,毕竟我也没犯错,且当着您的面他们也不敢抓人,我看,他们估计是想在我给寺里绣佛经的时候捉个现行。”
绮罗如今是真有些想法的,觉得自己这趟广源寺之行有很多不合理的地方,一,她帮着再绣佛经哪里非得去广源寺绣的理,难道每个给广源寺绣佛经的都得去寺里做?这显然不现实,所以大小姐说是人家方丈大师让去寺里的话,她是信,但是这就让她对方丈大师有些疑惑了。
二,若是人家广源寺的师父没让府里送自己去寺里绣,那为什么大家都这么匆匆忙忙地要送她走,难道这里头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猫腻?对于大小姐如今绮罗突然又有些不确定了,大小姐不会害她,绮罗知道,可这么做没有目的,绮罗觉得不可信。
三就是,绮罗觉得自己若是就这么任由珍珠扯进来,她突然也就明白了大小姐又或者是大太太的意图了,这是想着让她牵了珍珠,珍珠再便牵上老太太,如此一环套一环的,纯粹就是逼着老太太表态,有或者是弄成个假象?
一下子,绮罗突然觉得什么都不可信了,从大小姐让她过两日走,到大家说着说着就变成了第二日走,再到芸香突然来报信,草儿叛变,接着大小姐突然就出现了,让她立即收了包袱换了芸香出府,这怎么想怎么觉得让人怪异,当初的巧合和自然此时看来真是漏洞百出。
绮罗可以肯定,不管眼前的木管事是不是大太太的人,可他应该是大老爷的人,所以代表的定是大房的利益,这么看来,自己和珍珠应该是入了彀了,不,应该说连着老太太也入了彀中,只不知这里头有没有大小姐的手笔?
刚一想完这个可能性,绮罗就在心里鄙视了把自己,大小姐是谁?那是个心中有大丘壑大抱负的人,比起她,绮罗觉得自己的小心思小愿望简直不能看,大小姐想的是家族是日后的辉煌,她绮罗不过是想着怎么过好日后平淡的种田日子,两人能是一个档次的吗?
所以不用怀疑了,绮罗可以肯定这整件事里头有大小姐的手笔,除开大小姐,还有谁能一环一环算计的这么精准,连着人心都算到了,不过,绮罗觉得十分庆幸的是,大小姐还是顾念她的,这些环环套套里,她是最不会受到伤害的一个。
当然绮罗也知道,这也不能单纯就说大小姐对她绮罗的好比大小姐她自己的幸福和利益还重,应该说,她在这件事里正好符合了大小姐的利益,毕竟这件事最为重要的一环就是她绮罗的手艺,佛经可是谁也不能随意作假的,除开她谁也不能替代,所以不管是为了府里作想还是为了大小姐自己个,她绮罗是不能牺牲的。
理会了这些,绮罗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失望?灰心?庆幸?大概都有一些吧。所以,她极快地冷静了下来,也就分析出了她自己这趟寺院之行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要知道以如今二房的能力还不能斗得过国公爷,那么出动珍珠真是不必要了。
绮罗可不管大小姐有什么谋算,她不会让珍珠冒险,老太太院里可不止珍珠一个大丫头,她相信一旦大小姐得知珍珠不出马,定会迅速地寻到个替代的,想巴结主子的大丫头可是多的是,不过,这话她可不好说,只能是含糊地说出仍旧由她自己坐马车的话。
珍珠没有绮罗想得多,且也没有绮罗那般了解大小姐,遂她可是觉得木管事的法子是再好不过了,见绮罗要自己坐车,忙拦道:“绮罗,你可别因为担心我就乱说话,都说了如今这事已经不单单就是你一个人的事了,而是涉及到了府里,这个可不容谁感情用事的。”说完,珍珠也不看绮罗是不是点头,直接又对木管事道:“木管事,若是今儿我们不来,你们是个什么打算?”木管事听的珍珠不再叫他木大叔了,就知道,这小丫头此时代表的可不是她自己,遂也不再说什么以前的打算不必提了,绮罗的话就更是靠边站了,直接认真地回道:“我和大管家商议过了,这事不能让二房得逞,但也不能让二房闹出来,所以,若是你没来,我们会用其他人替代了绮罗坐马车,不过,绮罗还是会被送去广源寺的,这个可不是谁能随便改的。”听的他这话,珍珠得意地看了眼绮罗,那意思,你瞧吧,即使我不替你,你也是不会真坐上马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