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就绮罗这样的情况,黄之才家的吵嚷出来,算是越界了,要知道绮罗如今可仍算是珏二爷身边得用的一等管事大丫头,虽说被借用到了大小姐跟前,主子没发话,她的婚事也不是黄显娘能管的。
对于绮罗婚事这点,秦大不多想自然是因为不关心,常梳子是有了鲁妈妈的话,所以才没往绮罗会留下做珏二爷屋里人那方面想,两人都没想,自然就错过了问问黄显这话里头的缘故,倒是替绮罗省了些麻烦。
常梳子是真心想娶绮罗的,听的黄显那半截话,心里急的猫爪似得,他知道绮罗对她姨妈很尊重,若是自己想娶了绮罗还得过了黄之才家的这关,且日后也定是要将黄家当成岳家走的,遂有些话这时候不好问的露骨,便推了推秦大,想着让他问问黄家闹腾的结果。
秦大也不含糊,常梳子就算是不推,为了妹妹,他也是要问清楚的,遂道:“不是哥哥说,你表妹算起来配你并不合适,她个没跟没基的,且还在珏二爷跟前,有些话,哥哥也就是说说,你别过心,撇开我妹妹不说,只你若是同你表妹成了,日后的闲话定是不老少。”说完还遗憾地拍了拍黄显的肩膀。
秦大这话可是戳人肺管子了,且戳的还不止一个,常梳子当先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在他心里绮罗日后可是他媳妇,被秦大如此说,如何能乐意,不过好在他是娶过老婆的人,即使同绮罗成了,旁人的闲话也不会多,如此一想,气闷了会也就放开了,他深深地知道此时可不是同谁置气的好时机。
黄显可就不同了,他这年纪正好血气方刚的,对自己日后的媳妇还是有向往憧憬的,哪里能受得了日后有人说道他的闲话,遂脸上挂不住了,知道人家说的也是真话,遂很是尴尬地拍了把桌子,恨声道:“可不是,虽说我表妹是个好的,可架不住她在珏二爷的屋里做事,日后有些话自然是不好听了,不满二位哥哥我心里也是不乐意的,只我娘那里坚持着罢了。”
另两人听的这话心头都齐齐一喜,常梳子一直以为黄显必定中意绮罗,今儿本想着用些非常的手段让黄显断了同绮罗结亲的念头,哪里想到他会说出这话来。
秦大呢,他是想着好好表表他妹妹的好,让黄显点了头,哪里想到直接不用自己费劲,只几句话就挑动的黄显说出了这话,遂不觉含笑同常梳子互看了一眼。
知道有门,常梳子来了精神,忙忙地又张罗着给三人斟酒,一时屋里就又热闹上了。
吃过喝过一轮后,常梳子见黄显的状态比刚才又晕了点,眼睛一转,记上心来,说实在的他其实还是怕黄显娘硬给她儿子和绮罗做了主,毕竟绮罗是黄之才家的外甥女,有什么事还不是听姨妈的,黄显看着也不是特别不得意绮罗,不过是顾忌外头的传言罢了,最关键的是他觉得绮罗好,怕黄显回过味来。
这么一想,常梳子就更是心焦了,不行,他得想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遂看了眼正低头喝酒的黄显,便拉了秦大嘀咕了几句。
秦家人虽说势利可倒是没鲁妈妈那等心毒,他们是牛府的家生子,听的常梳子的耳语,秦大多少有些忌讳办差了事,惹得老一辈子们不快,虽说他也觉得常梳子这主意若是行起来,成功的可能性很大,可也有可能会坏了他妹妹的名声。
秦大一合计,不觉摇头轻声道:“不行,这主子不好,我们兄弟间不说虚话,虽说我妹子这亲事是难谈些,可也不能这么着,这黄显可是男子,事后他能有什么损失,再说了,若是真凭着这事成了,我妹子到了黄家也是过不好的,黄家公母俩可不是等闲的人,特别是黄显娘,这人可是老太太跟前的得意人,能没点子手段?不妥,不妥。”
见秦大不愿意用妹妹冒险,常梳子心头有些不高兴了,说实在的常梳子可是随了常家人的性子,最是说一不二且还有些混不吝,这会子被人给拒绝了,哪里能不堵心,亏得秦大同他算是好友不然这怨算是结下了。
见秦大头摇的极快,知他心里是十分的不愿,常梳子暗了暗眼神,微一思忖,便接茬劝道:“你别如此执拗,有些事若是不走点他途可是不好弄,你可别想着黄家就一个绮罗挡着,弄走了她,你们就能成事了。”说完见秦大神色一顿,不觉嘴角一勾,接着道:“再说了,我们府里能配的上我香草妹子的也就黄显了,老哥你可想好了。”秦大知道常梳子这话说的是实情,倒不是说府里能配上他妹子的真就只一个黄显,而是因为他妹妹被家人养的娇惯了些,别说肩不能抗手不能提了,只简单的家务也是不会做的,这样的人如何能持家?没底子家底的直接不用考虑。想到妹妹的娇气,秦大也是叹气,他娘和奶奶当初纯粹就是想着将妹妹往草姨娘这方向养的,可惜过了,弄的成了个娇小姐,在二爷院里只能算个白吃饭的二等丫头,就这还是人家二爷看在自己舅妈鲁妈妈的面子上才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