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已经死了?!”柳轻眉有些夸张地张大了嘴巴,眼中却是染了得意之色,像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慕容文哲揽她入怀,手指拔弄着她胸前用指甲壳大小的玛瑙串成的链子,笑道:“干嘛还这般惊讶,不是早就知道他活不长了么!”
柳轻眉轻笑一声,“知道是知道,只是这乍然一听到还是有些不习惯。少了他这个大麻烦,我们算是成功了大半,那接下来我们怎么做?”
慕容文哲冷笑道:“接下来我们只管接手慕容家便是了。”
“可是,大夫人那边……”柳轻眉蹙了蹙眉头又道:“怕是不会那么轻易地交出来。”
慕容文哲的脸上突现阴狠地说道:“不交也得交,那得看看,是慕容家的家产重要还是他那宝贝儿子的命重要。”
柳轻眉神色一僵,微微有些迟疑:“文哲,我看还是留下他一条命吧!只要那沈静萍把帐簿拿出来便是了。”
慕容文哲眼珠一横,阴测测地笑道:“怎么?!心疼了是不是?”
柳轻眉立刻娇媚一笑,双手搂了他的脖子嗔道:“哪有的事!你的脑子还真是多想,我只是想为我们的孩子多多积点儿德而已。”
慕容文哲脸上的线条柔和了许多,伸手抚在了她的小腹上,“放心吧!只要她不多生事,大哥我是不会伤他分毫的,毕竟大家兄弟一场。”
柳轻眉又说:“对了,那姓夏的丫头快要回来了,以她的性子怕是回府又要大闹一场了。”
慕容文哲冷笑道:“任她再怎样闹又奈我们如何,现在老爷子的一只脚已跨进棺材里了,大娘那边更是不顶用,这慕容家如今是我慕容文哲一人说了算,她只是一介妇人还能掀起什么大浪来么?!”
柳轻眉努了努嘴说:“说来倒也是!”
……
不知是不是因为慕容凌然的死,还是暗地里有隐卫的保护,十日后夏云若和喜瑞两人平安无事地回到了慕容府。一回到府中,第一件事情便是回到那清风院。
“小姐?!”新莲本是要去倒水的,眼角却瞟见院门口的来人愣愣地叫了一声,端在手中的铜盆“哐当”一声掉在地上,盆中的水溅得到处都是,湿了她一半的裙摆。
“新莲!”夏云若脆生生地叫道,欣喜地再不能言语。
“小姐!”新莲哭着飞奔了过去,两人紧紧相拥在一起,惹得喜瑞也在身后抹起了眼泪。、
两人好不容易止了泪水,夏云若问道:“赵妈呢?!她怎么不出来迎我呀!”
新莲本是没有再哭了,听她这么一问又是眼泪花花了起来,“小姐……赵妈她………她……”
“她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说话呀!你急死我了!”夏云若见她吞吐不快,又哭得跟泪人儿似的,心中就隐约感觉到有一丝不对劲。
新莲一边用手抹着脸上的泪水一边哽咽地说道:“小……小姐……赵妈她……快不行了。”
“什么叫快不行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夏云若见她哭得厉害,根本问不出个什么来,便朝赵妈平日住的房间飞奔了过去。
喜瑞吓得白了脸,“哎哟”一声忙追了过去:“三少奶奶,你慢点跑!小心身子呀!!”
慌忙地推开门,扑面而来的却是一股难闻的药味还掺夹一些血腥味,屋子昏暗无光,空气十分地浑浊而难闻。夏云若摸索着朝床的方面走了过去,喜瑞赶紧点了一盏油灯放在了床边的木桌上。
“赵妈~”
夏云若坐在床边轻轻地唤了一声,这躺在床上的还是赵妈么!一张脸苍白似鬼,又瘦得吓人,那双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颧骨高高耸起,两颊仿佛只剩下一层皮,嘴巴干裂得开了口子泛起了灰白。
“赵妈……”夏云若握紧了双手再一次唤道,眼泪扑簌簌往下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