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若阿九与风间离两人等久了,只怕并不是那么好搪塞过去的。
谁知一瞬间,君羽竟然察觉背后好似有危险的气息逼近。
须臾,一道出乎意料的恭敬嗓音,突然响在君羽耳边,“客官,您说把账记在一位月白衣衫的男子头上,是不是指的这位啊?”
君羽心头一惊,有些尴尬的偏过头去,只见客自来酒楼的小二正点头哈腰,站在她身后。
而在他的身旁却还有一人。
那人负手站在厨房门口,长发白衫飘逸如仙,他目光幽幽,正定定望着灶膛里还未燃尽的黑衣,眼底涌起惊愕和诧异来。
风间离似乎根本没有料到君羽借故避开他,竟是来烧衣服?
感受到风间离的目光,君羽装作若无其事的对着小二扬眉一笑,“对对,一应食宿,全都找穿白衣服的要钱就对了!”
这一刻的风间离还沉浸在思虑当中,偶尔眼睫微眨,那火中翻滚不停的黑衫便暴露在视线当中。
那衣服的一角似乎染上了殷红的鲜血!
风间离脸色一白,捏着钱袋的手心一紧,“为什么会有血迹?君羽瞒着两人,难道是说……她受伤了?”
这些日子三人行踪隐蔽,汴京城也有隐卫伪装成他,大门不出,任何人均不予见面。
当然,出府前风间离曾吩咐过风二,汴京城若有异动,立即飞鸽传书。
而现在并没有消息传来,他可以确定没有暴露身份。
那君羽怎么可能受伤?又怎么会受伤?
风间离百思不得其解,沉浸在深深思索中,凤眉皱了又皱。
风间离目光幽幽,眸色渐深,深深看了一眼君羽,“小羽儿,你受伤了?”
君羽俏脸一阵红,一阵白,她嗫嚅说道:“没有,没有,我没有受伤。”
“那你这血是怎么回事?”风间离指着那血迹问道。
君羽又恼又怒,“这风间离怎么刨根问底的,还有没有完,这让她怎么回答?”
君羽被他那深沉的目光盯着,感觉相当不自在。没想到被风间离当场抓了包。
君羽有些窘迫,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事,她赶忙催促着风间离将钱银付给小二,又在小二耳边嘀咕了好一阵,告诫他不许将草木灰之事告知他人,就急匆匆的溜了。
而小二正支着下巴出神,“真是奇了怪了,有什么要好隐瞒的,男子下身出血,不就是痔疮吗?不过还真没听说过痔疮用草木灰的!”
身后的风间离仍在死脑筋的纠结。
听着耳边小二的轻声呢喃,某世子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又看了一眼那件燃烧的衣衫,看着那血渍的具体方位,他眼底划过一丝浅淡的笑意,说道:“真的是痔疮吗?只怕这是长大了吧!”
一楼大厅处。
跑堂的传菜师傅正穿梭不停,南来北往的各式商人也操着各类口音腔调,侃侃而谈。
君羽悄然落座在阿九身旁,拈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茶水。随着这一丝温热入肚,小腹中的绞痛似乎也得到了安抚。君羽皱起的眉头舒缓,她拿起筷子,亲自夹了一枚素包,放入阿九碗中,示意他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