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芳菲眸中闪过一抹慌愕之色,震惊过后,逐渐变得明朗,最后,转为讽刺的大笑。“只怕这’株连九族‘才是皇上最想看到的结果吧!司徒家一直是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如今,终于被皇上捉住了短处,皇上自是不会在放过我司徒一族。”
楚琰清冷一笑,“你倒算有几分胆量,竟敢当着朕的面说出此番大逆不道的话。别忘了,你才是司徒家的罪人。你若安分守己做你的皇后娘娘,朕又能拿司徒一族如何!”
司徒芳菲脸上的表情顿时僵化,脑海中不住回响着:她才是司徒家的罪人!
楚琰负手而立于她身前,居高临下的俯身着她,眸中没有一丝温度。
“皇上。”刘忠突然推门而入,慌张的来到他身侧,附耳嘀咕了几句,只见楚琰面色微变,竟丢下一切,快步步出殿外。
宫门缓缓开启,映入眼帘的,便是那一抹娇弱的白,秋夜雨寒,她撑着一把油纸伞,娇小的身子躲在伞下,瑟瑟发抖,唇片却紧抿着,倔强的等待在原地,苍白的脸颊,楚楚可怜。
楚琰大步来到她身前,低头凝视着她含泪的眸子,心口如刀绞般疼痛。健臂一揽,将她早已冰冷的身体拥入怀抱,紧扣在炙热的胸膛。手掌伞柱倾倒,细密的雨丝落在二人衣衫与发间。
“奴婢参见皇上。”身后怜星踉跄的跪倒在地,心想此番可是闯了大祸。贵妃恃宠而骄,竟闯到坤宁宫大闹,皇上即便再宠,也不会再纵容她的无理取闹。
“滚。”楚琰出口的声音竟比寒雨还要冰冷骇人。怜星丝毫不敢耽搁,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
楚琰将唇贴在天瑶耳畔,柔声呢喃,轻软的语调满是心疼。“傻瓜,我没有碰她,我答应你的事绝不会食言。”他顾左右而言他。
天瑶抬眸,静静凝望着她,雨水夹杂着泪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由于在雨中站立了太久,唇片泛着微紫,微微颤动着。“楚琰,告诉我,你将她怎样了?你又要将司徒家如何?”
楚琰眸色微冷,深若寒潭的眸子越发深不见底。“瑶儿,何必事事都要问的清楚明白,司徒家与你没有半分关系,朕也不会允许你们有任何关系。乖乖留在我身边,做我的女人,让我宠着你,爱着你,不好吗?”
天瑶靠在他怀中,低声哭泣。她多么希望自己单纯的只是他的女人,可是,那些是她的亲人,她如何能弃之不顾。“如今大局已定,皇上皇权在握,太后已逝,荣亲王自刎而亡,司徒家对皇上不再是威胁,难道不能放过司徒一族吗?”
楚琰无奈的合了双眸,又睁开,墨眸一片清明孤冷。“不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司徒家留不得。若给了司徒烬喘息的机会,再次兵临城下只是时间问题。朕绝不能姑息。”
“楚琰。”天瑶无助的低唤,双手紧抓着他结实的臂膀,贝齿紧咬下唇,甚至,血肉模糊了却不觉得疼痛。沈家灭门的惨景历历在目,她怎么能让司徒家重蹈覆辙。“难道皇上要手刃天瑶的亲人吗?是不是一定要我恨你!”
楚琰温热的手掌抚摸过她苍白的小脸,托起她尖小的下巴,竟毫无预兆的吻上了她的唇,激情中夹杂着血腥,淡淡血腥刺激着感官,将炙热的**逐渐扩大。天瑶无力的挣扎,险些昏厥在他怀中。
“江山美人,瑶儿在逼朕做选择吗?司徒一族拥护荣亲王谋乱,勾结匈奴,通敌叛国,哪一条不是满门抄斩的大罪。朕灭司徒族,法理之中。”
“可是,楚琰……”天瑶踉跄的后退,掌心紧贴在心口,内里的心脏好似被一刀刀割着般疼痛。她只是一个女人,她不懂皇权政治,她只求亲人平安。
“我也是司徒家的人,我腹中的孩子也流着一半司徒家的血脉,皇上不要我,也不要他了吗?”
楚琰高大的身影孤立在原地,仿若雕像一般。她痛,他又何尝不痛。他迟迟不肯动手,便是对她有所顾忌,而天瑶却步步紧逼。如今,他已站在底线之上,再退,便是万劫不复。他可以舍弃至高无上的权利,但父皇留下的江山社稷,这天下苍生,他又如何能辜负!
“瑶儿,若朕一定要除掉司徒家,你会如何?”他清冷的开口,竟无丝毫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