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音走到桌案旁,缓缓从衣袖中取出一包药粉,然后倒入酒壶中,轻轻摇匀。分量不轻的**散,无色无味,足够他睡到明日天亮。
鸾音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可即便是一刻也好,她想为云剑守住一个清白的身子。
她坐在桌案旁,安静的等待,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红烛过半,房门碰的一声被人从外撞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跌撞着走进来,一身艳红喜服,面容俊朗,气质不俗。正是西夏王子拓跋元宏,她的夫君。
“公主美人,让你久等了。”他含糊不清的开口,向着原因走去,一时间,酒气扑面而来,鸾音下意识的蹙眉闪躲,却还是象征性的扶上他手臂。
“王子,你醉了。”
“嗯。”他淡应了声,唇角含笑,温热的手掌托起她的下巴。“美人,**一刻值千金。”
鸾音身子微微颤抖了下,却还是强作镇定,端起桌面早已斟满的碧玉酒杯。“不急,王子还没有喝合婚酒……”
“我急,什么合婚酒,洞房之后再说。”拓跋元宏一把推开她递来的酒杯,啪的一声脆响,碧玉杯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声响。下一刻,鸾音身子一轻,已被他抱起,丢在了宽大的软榻之上,沉重的身子压下来,胡乱的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衫。
这就是命吧。鸾音认命的闭上双眼,不再做无谓的挣扎。而心灰意冷之时,压在身上的重量突然消失,男子闷哼一声,倒在她身侧。鸾音茫然的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天瑶一袭白衣似雪,与屋内的艳红形成鲜明的对比。
“怎么是你?”
天瑶略带无奈的轻笑,“身不由己,我被楚皓困在了拓跋元宏的行馆。”
鸾音慌乱的拢了胸口的衣衫,快速下榻来到天瑶面前,复又开口问道。“你是怎么出宫的?”
天瑶面色幽沉,淡淡道,“殿下给了天瑶自由。”
鸾音会意,摇头失笑,轻声嘀咕了句。“看来,他是真的爱上你了。”
“什么?”天瑶不解的问。
“没什么。”鸾音又恢复了冷漠的颜色,“刚刚,谢谢你帮我。这里不是久留之地,你快离开。”
天瑶略微点头,又问道,“公主有何打算?云剑哥,他还在公主心里吗?”
鸾音苦笑,目光冷撇了眼榻上英俊的男人。“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我还能怎样!云剑之于我,亦或说,我之于他,不过是过客匆匆。”
“公主倒是通透之人。”床榻上,突然传来男人慵懒的语调,拓跋元宏缓缓起身,半依着床壁,双臂环胸,眸中一片清明。
“你没被我的银针刺中?”天瑶蹙眉,隐在衣袖下的手掌,指缝又多出几根纤细的银针,蓄势待发。
“雕虫小技。”拓跋元宏不屑的哼了声,“看不出阿瑶姑娘还是爱管闲事之人。”
天瑶淡然不语,等着他的下文。
“云剑是谁?”拓跋元宏冷眸微眯,直视鸾音的眼睛。
鸾音心口一惊,却故作镇定,冷冷的回了句。“与你无关之人。”
拓跋元宏冷笑,起身来到她面前,手掌禁锢她的下巴。“本王子对他不感兴趣,不过,做本王子的女人,必须干净。”他冷漠的推开她,对门外唤道,“来人,为公主验身。”
西夏的几名侍女嬷嬷推门而入,肃着脸色,三两下将鸾音制伏在榻上。拓跋元宏带了的人,都是练家子,想要制伏鸾音一个柔软的女人,简直易如反掌。
“拓跋元宏,别太过分。”天瑶蹙眉,手掌一扬,冰冷寒气已将几个侍从推开。她快速来到榻边,扶起惊慌失措的鸾音。她早已没了往日嚣张的气焰,双手紧抓着胸口的衣襟,身体颤抖的厉害。
“拓跋元宏,你不必如此羞辱本宫。”她颤声开口,用力扯掉左侧的衣袖,一颗鲜红的守宫砂映在白皙莹润的玉臂之上。
拓跋元宏轻哼了声,倒还算是满意,“今日暂且放过你,公主美人,我们来日方长。”他将语调拖得慵懒绵长,带着戏谑的意味。然后,转身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