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是谁?司徒枫?”他邪魅一笑,语调轻佻,却并无恼怒之意。
天瑶默然,并不争辩什么。
楚琰含笑,从腰间解下玉质环佩递于她面前。“你的?”
“琳琅环佩,怎么在你手中?”天瑶微错愕,伸手去接,不料,他却突然收回了手臂。邪魅的凤眸盈笑,眸光淡远的落在环佩之上。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这环佩,是送给情人的东西。”
天瑶略带不解的看着他,只见,他又将环佩挂于腰间,并没有要归还的意思。思索片刻,天瑶才迟钝的明白,他是在向她索要。送给情人的东西,想至此,天瑶面颊不由得绯红一片。
“你若是喜欢,就交由你保管吧。琳琅环佩,是我娘亲的遗物,希望你可以珍惜它传承下来的意义。”天瑶语调温吞,淡淡道。
楚琰轻笑,伸出指尖宠溺的抚摸了下她的额头。然后,和衣在她身侧躺了下来。“天快亮了,陪本王睡一会儿吧。”
结实的手臂一揽,便将她温软的身体拥入怀抱。天瑶的侧脸紧贴着他胸膛,听着他心口中规律而有力的心跳声。他的温暖将她团团包围着,就连吞吐的气息,都是他的味道,淡淡的墨竹香。
“为什么不去芳菲房中?殿下是陪她省亲的。”天瑶窝在他胸膛,轻声问道。
“希望本王去吗?”他邪气的笑,指尖挑起她尖小的下巴,低头,在她唇瓣印上一吻。天瑶睁大一双璀璨的明眸,静静凝望着他,然后,缓缓摇头。女人的心都是很小的,谁又愿意将心爱的男人推给其他女子。
楚琰唇角的笑靥更深,手臂再次收紧,好似要将她融入身体一般。“你倒是诚实。”
天瑶沉默,柔软的手臂环上他腰身。头顶再次响起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她不需要本王,本王目前,也不需要她。”
天瑶眉心微蹙,清澈的眸中,带着淡淡的凉与伤。
司徒芳菲,又一个可怜可悲的女子。
另一处,司徒府别苑,偏僻的一隅。
司徒芳菲安坐于床榻边,榻上躺着一个重病缠身的妇人,虽年华已去,却依稀可见曾经的芳华。屋内,不时传出妇人的喘息与咳声。
“娘娘,夫人的药熬好了。”侍女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汁迈入屋内。
“给我。”司徒芳菲端过药碗,耐心的吹着。温凉后,才递到妇人唇边。“娘,喝药吧。”
妇人身体瘫软的靠在床头,吃力的伸出手将药碗推开。“娘这破身子,也撑不了多久。这药喝了,也是白喝的。”
司徒芳菲紧咬下唇,眼圈儿不自主的红了。“娘,别说丧气话。”
“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娘撑不了多久了,孩子,只是委屈了你。”妇人连连叹息。“若不是娘亲拖累了你,你与燕公子,早已远走高飞……”话未说完,妇人又拼命的咳了起来。
“娘,别说了。这是命。只怪,女儿与他有缘无分。”芳菲的神色不由得暗淡了几分。
“娘娘。”贴身侍女佩心的身影出现在门旁,撇了眼榻上的妇人,欲言又止。
司徒芳菲会意,优雅的起身。“娘,女儿明天再来看你。”
“嗯。”妇人淡然的点头,无力的躺在榻上。
走出清冷的院落,芳菲才止住了脚步,对身后的侍女询问道。“怎么了?”
“娘娘,燕公子那边传来消息了?”佩心压低了声音回道。
“燕大哥怎么了?”司徒芳菲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
“燕公子知晓娘娘嫁入东宫,悲愤难当,前日已启程赶回帝都。”
“什么?”司徒芳菲面色大变。
好好的扬州知府不当,偏生要回京来趟这趟浑水,燕南飞,他怎么那么傻呢!她已经不是原来的司徒芳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