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晓随着老人的手指去的地方望去,几个路人绕着道从园子外经过。拂晓转过头又望了望老人说道:
“师傅,您不要再欺骗自己了,你因为医学上的痴狂而害死了自己的老婆,而之后还是孜孜不倦乐此不疲的研究并痴恋着医学上的研究,在旁人看来,您也许是一个十足的疯子。可是在我看来,反倒是因为这样,您显得倍加的可敬可佩。失去妻子,失去年仅八岁的女儿,哪一个人会不伤心?又岂有不伤心的道理?而更加伤心欲绝的是,妻子女儿竟然都是在自己的手上,由于自己的医学上的近乎痴狂般的热爱而死去的?这是一个平常人能够接受的吗?这若换做别人寻死之心油然而生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可是,师傅您不但没有寻死寻活,却依然还是在致力于自己的医学上面的研究。这在旁人眼里的不理解,在我眼里看到的却是一股超乎常人的最为可敬的勇气。所以,师傅,能成为您的弟子,我出自肺腑的感到无比的自豪与骄傲。这样的一个师傅,在我眼里,有什么理由不大声的向世人高呼其名呢?”
听罢,老人久久的呆立在原地。这样的一个女子,竟然会一次又一次的触及到自己内心最深处的感受。热泪已经眶满了他的眼睛,不停的在他的眼睛里打转,模糊的视线里,他仿佛又看到了他那年仅八岁的女儿的影子。他的女儿若是没有死去,如今也应该是这般年纪了吧。她若就是他的女儿,该有多好?想着,在眼睛里打着转转的泪水不禁夺眶而出。原本还只是随心随意的教一教拂晓一些非常简单浅显的东西。可如今,他竟不禁为自己这么一个徒弟而高兴。内心一股要将毕生所学通通传授给她的决心顿时升起。老人强行的噙住了泪水。破天荒的拍了拍拂晓的头,开口说道:
“孩子,你是第一个肯用心去思想我的内心世界的人,也是第一个说出了我内心感受的人,我这一辈子,已经没有什么东西渴求了,现在,我决定,将我毕生所学所创的东西通通的传授给你。”
“师傅……”拂晓很是感激的望着老人,而老人却兀自起身,缓缓的朝着屋内走去。须臾片刻之后,老人拿出了一本书,走到拂晓的面前拿起拂晓的手,将书塞到了她的手中,而后说道:
“孩子,我的毕生所学都记录在这本书里面了,如今我就将它交给你了。”拂晓接过手中的书,感激涕零。再一次的喊道:
“师傅……”说完,老人又兀自的朝屋里走去。拂晓只是拿着书,呆呆的看着他。她手上的这一本书已经泛黄并且有些破烂。整本书也就那么薄薄的几十页,可不知道为什么,它在拂晓的手中如今却显得十分的沉重,沉重得她仿佛已经托不起,仿佛顷刻就会掉下去一样。而走到门口的老人却突然停住了脚步。只见他头也不回的轻声的说道:
“我姓吴,吴问天”听着,拂晓又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这本记载了老人毕生心血的书。封面上并没有任何的署名,只是空空的一片漆黑。可是拂晓心里面却暗暗发愿,她一定要学会这本书上的没一个医学知识。她要将师傅的医学发扬光大。她要让这本书千古流传,她让这个可怜可敬的老人的名字在历史的长河里闪闪夺目,永不明灭。
此刻的太阳已经没了踪影,月儿却高高的挂起在了夜空。刚还是一片绯红的晚霞已经不见了踪影,只有几颗刚刚探出头的星星零零散散的在夜空中眨巴起了眼睛。拂晓满是满足的将老人给的书收在了衣襟的胸口。拍了拍这沉甸甸的胸口之后,又开始捣鼓起了还没有捣鼓完,也好似永远也捣鼓不完的园子里的各种草药。
拂晓一个一个的整理着老人的草药,“ 草珊瑚,益母草,五色梅……”当拿起手中这株暗黄色的形状怪异独特的草的时候,拂晓心里面又开始了沉思。“百蕊草?”她记得师傅说过,这百蕊草只是一种非常平常的草药而已,可是与这种。(拂晓随即拿起八角乌)一起混合的使用之后便会产生两种普普通通的平凡的草药达不到的意想不到的效果。想到此刻,一道灵光突然的闪过拂晓的脑海。既然于“药”有着这般混合使用便会有奇效的作用的说法,那么对于“毒”而言,会不会也会同样的有着这样一种效果呢?想到这,拂晓一个疾跑跑入了屋内。
而屋内老人却依旧在拿着那个葫芦在呆呆的沉思着。冲进了屋子的拂晓,看到老人便指着老人手中的葫芦说道:
“师傅,请问您这一瓶毒药是用什么材料研制而成?”老人一个突兀,沉思中的他被拂晓这一毫无预兆的话给打断。他望了望拂晓,甚是不解的开口说道:
“这是用五毒里的三种浸清水经过四十九天的泡制而成。哦,天下有五毒,“蝎子、蜈蚣、蛇、蜘蛛、蟾蜍”。而我这就是用蝎子,蜈蚣,蜘蛛三种研制而成。怎么了?”老人一边解释着,一边很是疑惑的望着拂晓。
“哦,没什么,我刚刚在园子里整理药草的时候,看到了师傅前些日子里挖掘回来的百蕊草,就想起了师傅和我说过的,百蕊草虽很平常,但是与另一种平常的八角乌一起使用,会有奇效的话,突然想到,对于‘药’混合使用可以有更佳的效果,那么对于‘毒’会不会也同样适用?”
“你的意思是说?”老人听罢,也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好像想到了什么。
“没错,既然师傅您的这一瓶用‘三毒’研制出来的毒药,能够以毒攻毒的清除梅香身上所中的蛇毒。而师傅的这瓶毒药是用‘蝎子,蜈蚣,蜘蛛’三毒研制而成,那么如果在这三毒的前提下混入‘蛇毒’,那会不会就能够解得了师傅手上这瓶毒药的毒性呢?”
“好想法!对呀,我能够想到用三毒一起来研制,怎么就没想到用四毒来研制呢?”老人非常的惊喜。说罢,两人便起身,开始往这个想法下去研制。柔弱的月光下,两个身影在园子里捣鼓了起来。
夜静悄悄的,只有月亮在看着。
“怎么样了?都进来了吗?”张逊起身朝一旁的汪薛问道。
“应该差不多了,估计今天晌午之前可以全数到达止水境内”汪薛回道
“嗯,一定要赶快,这事得加紧,拖一天风险便会大一成。越是拖着,就越有被东耀发现的危险,一定要出其不意的拿下天堑关。”张逊望了望窗外,双手靠在腰后说道
“放心吧,我这都已经准备好了,等了这么多天,老子手上的这两只五星锤早就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一次,可得好好的犒劳犒劳它了。哈哈”汪薛拿起放在桌上的他的看家武器——五星锤,满是得意的说道。而张逊却只是抚了抚胡须,微微的闭着双眼。与汪薛相比,显得异常的深沉。
公羊容辰坐在床边,望着已经躺在床上数日之久的他并不知道姓名身份来历的陌生人,眉头紧皱。
“三哥?你说他会不会就这么躺一辈子啊?”站在公羊容辰后面的公羊影开口说道
“哎,就看他的造化了,他如果能醒来,那么对于我们,甚至对于整个东耀国而言,都是一个非常大的喜讯。现在的西属对于我们而言,就像是躲在了深夜黑暗中的侩子手一样,随时都有可能将我国切割得四分五裂。而他能不能够醒来,直接影响着我们能不能够在西属下手之前制止他们。哎,三个员外的死,究竟跟西属有什么关系?张逊究竟在筹划着什么阴谋?”公羊容辰一边说着,一边却又进入了无限而又没有任何头绪的沉思当中。只见他不停的用手托着额头,很是痛苦的思考着。公羊影也没有能找到上前去安慰的理由,只能是站一旁呆呆的看着,跟这一起痛苦。
“报,启禀张大人汪将军,我们的最后一支军马已经进入了止水县内。”一个卫兵飞驰着跑道张逊的跟前跪下说道。
“哈哈,终于来了,这下可以好好的打他个一仗了。”,汪薛听罢,拿起桌上的五星锤相互的敲了敲。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张逊向前来禀报的卫兵挥手说道。士兵随即退下,可是刚走到门口却又被张逊叫住:
“对了,叫黎乾到这里来见我。”
“是,小的这就去”说完,士兵又是一个疾驰,飞奔而去。
片刻之后,黎乾赶到。见到张逊汪薛,他弯腰双手作揖道:
“末将拜见张大人,汪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