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多福点点头,这时石见月也凑了上来:“那就一起去吧?”说着就要走,那卖包子的小贩急了:“姑娘,你还没说包子送到哪里去呢。”
石见月的眼睛转了转,一撇嘴道:“摆个台子,舍给乞儿吧!”说着便跟着毛小龙和曲多福走了,留下了一脸惊诧的小贩。
只有清晨到书院,这才能看到来往不绝的书生们,有些捧着书本摇头晃脑地读着,有的夹着书本急匆匆地赶路。
三个人刚走到书院门口,便有几个人喊道:“曲多福!包子呢?”
曲多福连忙擦擦额上的汗珠,把捧着的包子递上去。
几个白衣书生接过包子,笑哈哈地说:“你越来越能耐了啊,刚才齐千佑给你钱的时候少数了十文,你就这样也能把包子买回来啊!”
曲多福不知道说什么,只是憨憨地笑着,几个书生对于少给他钱的事情并不觉得抱歉,反倒都在幸灾乐祸地笑。
看着这些学生故意欺负曲多福,石见月心中没来由地便站在了他这一边,于是昂着头,就冲了上去:“喂!你们哪个人少给了他钱?”
一个白衣书生微微一愣:“你是谁?”
石见月抱着肩膀,头扬得高高的:“刚才他买包子,钱不够,我借给了他十分,既然他是帮你们代买,那么,你们应该把钱还给我!”
“你……”一个书生刚要说什么,齐千佑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一把拉住他,笑着从怀里掏出十文钱递给石见月:“姑娘,不好意思,我刚才数错了……”
石见月一把抓过钱:“下次瞪大眼睛伸直手指了给我数清楚点!最好腿没瘸的都自己去买吧!”
一个书生在侧小声嘟囔道:“谁呀这是?”
“这是来帮助于老爷调查学生死亡原因的石姑娘!”一个温柔的声音响起,只是这声音中夹杂着不少哀伤。
回头一看,正是沈思怡。
看见她,石见月有些不悦,于是收起了笑容不说话,毛小龙尴尬地开口:“思怡妹妹……”
沈思怡抬眼看了毛小龙一眼,眼神中的爱意都凝结了一层悲伤:“九哥哥,我爹叫我今天带你们去看尸首,就在冰窖里,还好最近没有下葬的吉时,否则,恐怕你们什么也看不到了!”
一听可以去看尸体,毛小龙顿时来了精神:“好!现在去!”
石见月连忙上前紧紧地挽住毛小龙的手,沈思怡默默地看了他们一眼,便扭身带着他们往书院后面绕去了。
一群学生站在那里,开始了低低的议论,曲多福愣了愣,齐千佑便揽上了曲多福的肩膀:“你们怎么遇见的?”
曲多福一呆:“我……我……”
齐千佑笑道:“你现在交了朋友也不告诉我,真不义气!”
曲多福有些张口结舌,连连摇头之际,耳边响起了另一个声音:“多福!怎么还不去念书?”
曲多福面上涌起笑意,转过脸来叫道:“娘……”
顾自悲悯了一会儿,沈思怡终还是知晓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于是清清嗓子道:“九哥哥,下一个人,是秦楠……”
毛小龙回过神来,意识到沈思怡还在旁边看着,不免有些抱歉,自己昨晚追着石见月离开,本就该给她带来了极大的打击吧?
于是毛小龙赶忙接上她的话:“思怡妹妹不妨说说秦楠的事情。”
沈思怡点点头,神情淡了许多,便接下去说:“秦楠是个性子孤傲的人,与人不合,这些你都知道,且他身材高大,看上去却并不像是个文弱书生,他很少说话,和人没什么交流,有时候还喜欢跟不怎么会说话的小庆在一起,次数也不多。几乎他和别人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在和别人打架。”
“他经常打人么?”毛小龙好奇。
沈思怡摇摇头:“也不是经常,他打了三次人,一次是不知道为什么和林语森有了矛盾,先将林语森打伤了,于是林语森便叫他的那些混混朋友赶到书院又将秦楠给打伤了,当时事情闹得很大,我爹和于老爷都出来主事,要他们今后都不许再打架,这才平息下来。还有一次,是他将小庆娘打伤了,其实他下手并不重,就是狠狠地推了她一把,小庆娘瘦弱,哪里禁得住,就被推倒在地,磕破了头,那一次小庆哭得很凶,之后就开始很害怕他了。第三次就是把曲多福给打伤了,原因就是曲多福将他桌上的东西碰掉了,结果他就把曲多福打了一顿,后来杨婶跪下来求他,他才住手。所以这么几次之后,几乎人人见了他都绕着走。”
石见月听完,忍不住开口:“真是个怪人,不过他总是这样莫名其妙地打人,也真是太猖狂了点。”
毛小龙看了一眼高大魁梧的秦楠,面色乌黑,显然也是中毒所致,毛小龙摸了摸他的四肢,很健壮,几乎就是一个练武的好材料,看来他平时也精于练习。
石见月咂了咂嘴:“仗着自己底子好,就欺负别人,哼……”
毛小龙连忙抚上了她的后背,他知道她的性子,向来喜好打抱不平,遇事多少有些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