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见月瞪了毛小龙一眼,不屑地说:“我被石头砸了,你就以为大家都是被石头所害不成?”
看着石见月,毛小龙又流露出了一脸痞气道:“不全是,至少,我现在知道杀害陈小姐的凶器是什么?”
“是……什么?”陈大人颤巍巍地问道。
毛小龙的脸上忽然沉痛起来:“大人,小姐在新房里置办的那些东西,文房四宝中的砚台可是方形?”
“不错!”
“可是这么大,大理石制成?”毛小龙拿手比划了一下。
陈大人忙不迭地点头,毛小龙接着说:“若我猜的不错,凶手正是用这方砚台杀害了小姐!”
“啊?”陈大人跟成捕头均吃了一惊。
毛小龙说:“你们若是现在去小姐房中找,肯定不会见到砚台的踪影,因为,小姐遇害是头等的大事,谁还会去注意小小的书桌前少了些什么呢?那天我去房中查看,发现笔架和笔都是新的,想必这东西是置办了一套的,但是我总是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之后才发现似乎是少了墨砚,所以我大胆推测,或许凶手本不是带着凶器进来的,只是恰巧看见房中有这块砚台,顺手拿来就做了凶器。”
“你怎么就能猜到是砚台呢?”石见月似乎已经忘记了刚才毛小龙对她的出言不逊,着急追问道。
毛小龙搔搔头道:“我后来又看了看陈小姐和其余几人的尸体,不同的是,陈小姐的头部还有被利器凿过的痕迹,如果小姐的砚台是方形的,那她头部的小坑,该是砚台的某一角凿出来的结果。”
陈大人听到这里,嘴角抽动着不能再言,他知道自己唯一的爱女在临死前一定受到了巨大的痛苦,可怜的是,她还在自己新婚的这一天被人残忍杀害,作为一位父亲,他……想到这里,陈大人惨白着脸色道:“我明白了,我得先去歇歇……”
看着陈大人的脸色,石见月的心里也跟着不好过起来,她敛去了大小姐的架子,规规矩矩地低头,轻声道:“您先慢走!”
在陈大人蹒跚离去之后,石见月看着他有些佝偻的背影,咬了咬下唇,心中暗暗发誓,一定要将这个手段残忍的混蛋找出来!
待陈大人走远,石见月还没回过神来。
毛小龙凑到她身边,用肘子碰碰她,石见月转身瞪过去:“你干吗?”
毛小龙又是一脸的痞子相:“转过来我看看你的脖子。”说着便伸手去摸。
“哎呀!”石见月痛得叫起来:“这是一个什么鬼地方,才来了两天就受了这么多的伤!”
毛小龙低着头,听到石见月的叫声,手上动作轻了些,心里颇不好受,虽说石见月有时候唠唠叨叨得很是烦人,但是,他还是见不得她受伤的,也许,自己的命曾经是她救回来的,至少,不能恩将仇报吧,毛小龙微微叹了口气,默默地从石见月的小包里掏出一瓶跌打酒,给她细细地擦着。
石见月乖乖地伸着脖子,再也没有叫嚣和反抗,毛小龙很少这样亲近她,所以,她要懂得抓住这样的机会,毛小龙的指尖永远都是暖的,穿过跌打酒的冰凉传递到她皮肤上的温暖。而他此时又离她那么近,石见月微微转脸,便能碰到他紧抿着的薄唇,都说唇薄的人薄情,可是……石见月心中轻轻叹了口气,又悄悄地把脸转回去了。
毛小龙给石见月上好了药,要去石见月遇袭的地方去看看,石见月才回过神来,连忙踮着脚尖,扶着毛小龙的胳膊往外走,也许只有自己现在有了伤,毛小龙才不会挤兑自己吧。
石见月或许是被毛小龙方才温情的举动暖了心思,竟然不再像平日里那样聒噪,带着毛小龙一蹦一蹦地向城东走去。
毛小龙一手拽着石见月,不知道在想什么,快到城东集市的时候,就看见一个年逾八十的老人,提着个篮子,颤巍巍地走着,不时地还跟周围的人打着招呼。
“周老太太,又干什么去啦?”
“我去给我家小金子买茄子!他可喜欢吃我做的红烧茄子啦!这一出门呐,就不回家啦!”老人拎着篮子,喜滋滋地跟周围的人答话。
带老人走得远了,石见月听见方才跟周老太太搭话的菜贩叹气摇头道:“哎,小金子都死了那么久了,周老太太竟然还是……”
石见月听到这里,便好奇问道:“小哥,你说那周老太太的小金子是谁啊?”
那小贩一看有人好奇,便立刻打开了话匣子:“姑娘难道不知道,这周老太太是周金的祖奶奶么?”
石见月茫然摇头:“我也是最近才到城里的,并不知道啊。“那小贩连忙神秘兮兮地说道:“哎,说起这周老太太,也挺可怜的,生个儿子,早早地就死了,撇下一个孙子,就是咱们城里有名的周屠户,平时以杀猪为生,口碑倒是好的很,为人实在,从不缺斤少两的,大点的酒楼和包席还管送货,平日里都笑呵呵的,就这样一个老好人,前段日子,还在书院念书的儿子,却自杀死了。”
“为什么呢?”石见月的好奇心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