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香姑姑给许诺打了一个手势,许诺趁着朱临路注意力并不在她身上悄悄的绕到后门。挽香姑姑就神色紧张的说了一句,“福大人来了。”
许诺吃了一惊,惊讶的问道,“可知是何事?”
挽香姑姑摇摇头,“福大人一进宫就直接来找奴婢,说有要事找贵人。奴婢看福大人风尘仆仆的,一脸倦容就散去全部宫女让福大人在偏殿等着。”
许诺的心咯噔一跳,“走,快回去。要事皇上问起就说我不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一路上她的心都忐忑不安,福秀是骠骑大将军的参将,是她八哥的心腹。他这次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不直接找皇上找她,她唯一想到的就是家里出大事了。可是,出大事也是应该找她的姐姐皇后娘娘。
于是她的心里更没有谱了。
黑夜中,一道挺拔的身影站在偏殿中。他听到身后有着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声音,倏地回过头。月光下是一名刚二十出头的男子,月牙白的脸蛋,俊朗秀气,嘴唇殷红,一身黑色的盔甲穿在他身上像是特地为他量身定做般。
这是海子觉得除了他八哥外,穿盔甲最好看的男子。
“臣参见贵人。”他双手抱拳作军礼,并没有下跪。“臣军命在身不得以大礼拜见,请贵人不要见怪。”
许诺收回目光,“大人不必多礼,这些繁文缛节我从不在意。大人可否告诉我,哥哥是不是出事了?”
福秀眸子里划过一丝惊讶,随即很快的装作一脸平淡,快的让许诺都没来的急发现。“将军染上了瘟疫,大概大去之期不远。”
许诺顿时睁大了瞳孔,感觉眼前一黑,一把拽着福秀的手臂,声音冷的出奇,“你再说一遍!”
面对着眼前失礼的女子,他实在是弄不懂将军为何将这么重大的任务交予她。
“将军染上了瘟疫,大概大去之期不远。”他面无表情的说完这句话,语气里有着他自己都没有发觉的冰冷。
许诺终于确定自己听到的消息没有错,她无力的松开手。记得在许家的日子里,许家上下最疼她的就是她八哥了。在她记忆里君昊一共回过两次家,平日他都冷着一张脸兄弟姐妹都怕他。而海子却是一个例外,似乎是因为她是他的亲妹妹所有每次君昊回家总会带一些出奇,罕见的东西送给她。
被下人欺负了他总会第一个挺身而出挡在她身前,虽然事后下人们都变本加厉的报复回来。
如今却告诉她,她八哥要死了!
她面无表情冷冷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十日前,刚开始以为是风寒。七日前被确诊为瘟疫,将军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就托臣把信物带给贵人。”他从腰间拿出一块精雕的上等温玉,上面刻着一个昊字。做工精美,雕刻的活灵活现,一看就知道是罕见的东西。
许诺想起那封信,古代交通不方便通讯比登天还难。那信从她八哥寄回许家再到她手里,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
“哥哥……”她喃喃自语的说道,面容憔悴,仿佛一下子衰老了许多。她现在霸占着这个叫许诺的女孩的身体,怎么也要为她尽一些责任。没有了八哥,六姨娘该如何活下去?
“这是何物?”顿时她的指尖触摸到温玉的冰冷,不由的打了个寒碜。
他抬眸瞧了许诺一眼,沉声道,“这是掌管整个杨家的信物。”许诺不解的看着他,这又和杨家扯上什么关系?福秀似乎能看透她一般,硬邦邦的说道,“贵人可别小瞧着这信物,将军能有今日多半有着杨家的功劳在身。”
“杨家在大周有着三百年不败的历史,大周建国时杨世宗曾是镇国公,由于锋芒太盛又是新皇临朝。虽然镇国公是伴随着大周皇帝打下这江山,可是事后翻脸的事情不少。镇国公以退为进自动辞去镇国公这个名号,皇上知道其用心又想到镇国公也是老臣,所有当初赏赐据说多的数不胜数。三百年后的杨家虽没有当初的荣耀,处事也很低调却早已富甲一方。”
许诺顺口就接下话,“至于怎么富甲一方,那只有哥哥才知道。”福秀郑重的点点头,严肃的说道:“所有就有了杨家的祖训,凡是杨家的男子都不能入朝为官,女子不得嫁为官之人。”
“可是我姨娘是杨家的女儿,我爹爹是朝廷命官,哥哥又是大将军,我又能嫁入宫中这又如何解释?”她忽然之间被打入人间地狱,感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的心像是被什么揪着,害怕听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