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子终于安下心来,浅笑盈盈,“有劳公公了,挽香,赏。”挽香就走上前来拿出五两银子赏给小顺子公公。
小顺子自得眉开眼笑的,“淑贵人出手还真是大方,不过奴才还是好提醒贵人一句。万事一定要小心谨慎,成为众敌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这番话在别人听来会觉得刺耳,甚至带着点挑衅的味道。而海子却觉得,这是肺腑之言,小顺子公公并无恶意。
“多谢公公提醒。”
送走公公,滨菊扁扁嘴不满的说道:“小姐,这个小顺子公公也太不给小姐面子了。”
海子却不以为意,坐在大理石桌上让挽香姑姑磨墨。滨菊稍稍发发牢骚后去拿过用玫瑰浸泡过的宣纸,一切准备就绪后海子拿起毛笔写起簪花小楷。
“滨菊你差人把这封信送给六姨娘。”她写下署名,仔细检查没有忘交代什么后交给滨菊。滨菊原本以为只是家书,没想到海子特地吩咐:“务必让姨娘看到。”
“是。”她恭敬的道了声是,退下。
挽香姑姑早就看出这封信的重要性,多看了海子几眼见她一如平常心也就安下了。
挽香姑姑扶着海子到炕上,近几日都在下雪外面都是一片冰天雪地的,放眼望去白茫茫的一片:“姑姑可知我八哥君昊?”
挽香姑姑先是瞪大了眼睛看着海子,接着用手帕捂着嘴良久才吐出一句话:“可是人人称赞的骠骑大将军许大将军?”
看着挽香姑姑如此惊讶的表情海子不由的一笑,略微有一丝嬉笑之意,“正是。”
她恍然大悟,像是突然领会了一般,“敲奴婢这记性都忘记骠骑大将军是贵人的哥哥,也难怪贵人刚才如此着急让滨菊去送书信。”
“家兄平日低调行事,作为妹妹也应该低调行事。人人只知家兄是许府的八爷,却不知我乃骠骑大将军的亲妹。”海子嘴角弯起一抹完美的弧度,自家哥哥她也就见过几次。
哥哥常年在外为国家镇守边境,一般人只会把君昊往许家一起想,知道君昊身后是个许家却没有人提过他的生母和妹妹。这是一个敏感的话题!
挽香见海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直接跪下,磕头:“承蒙贵人抬爱愿意相信奴婢,奴婢愿意随着贵人一起同甘共苦,荣辱俱损。”
海子继续保持着刚才的笑容,也没有立刻让挽香姑姑起身,问道:“若今日我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答应,一辈子只有在冷宫生存,你可愿意?”
“奴婢愿意,主子对奴婢怎样,奴婢心里有数。”她回答的不吭不卑,也没有一丝犹豫。
海子眸子划过一丝明了,果然她没有看错人。
“姑姑请起。”她扶着挽香,挽香受宠若今连忙推脱。海子也不为难她,继续说道:“后宫这种是非之地我已厌倦,今日我得宠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注意着我们的动向。这次选的秀女个个都是有家族在撑腰,皇上拖了那么久那些大臣们早就议论纷纷。新皇登基不久,人心不稳,皇上必定得承受多方面的压力。如今的形式对我很不利,你可还愿意跟着我?”
挽香姑姑一惊,海子这是丑话可说在前头了。
“奴婢从来不会后悔自己做出的选择。”
“好,你去把我刚炖好的鸡汤给皇上送去。”
挽香看了看桌子上还冒着热气的鸡汤,笑道:“主子为何不亲自送去更有诚意?”
海子转念一想,道:“也对!”
夜间依旧是海子侍寝。半夜下起了大雪。因心中有事,睡眠便轻浅,一醒来再也睡不着。宠幸太过,锋芒毕露,必会招来杀身之祸。
海子轻叹了一声,轻轻的翻了个身夹着花瓣的枕头悉悉索索的响,朱临路半梦半醒道:“怎么醒了?”
“臣妾听到外面下雪的沙沙声,扰的臣妾睡不着。”记得在现代的时候外面好安静,听得到下雪的沙沙声,路灯照着太美好!
“胡说,你哪里是浅眠的人?”他语气轻轻的带着点怜惜,“你是有心事。”非常的肯定的说着。
海子微微一感动,第一次能有人看的出她有心事。即使如此她还是倔强的说道:“并没有,臣妾只是想起家兄还在冰天雪地的边境姨娘总是为家兄担心,心中念念不忘才难以入眠。”
“君昊腊八后就回来了。”他口气淡淡的“爱妃说话喜欢拐弯抹角?”
听着朱临路叫着她八哥君昊她吃了一惊,她八哥和皇上到底是什么关系?她不由的把新皇登基那一年的混乱联系在一起,14岁那年她躺在闺中养病都知道外面的局势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