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常在身子抱恙不方便服侍皇上,绿头牌就少了她的。宫里规矩多,新人进门都得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前些日子海常在身子抱恙已经失礼,今天她打算提前去给皇后娘娘请安。
一大清早她滨菊就拿着水盆给她洗脸,她就只穿着寝衣下床。滨菊拿着青色小袄给海常在穿上,给她梳了一个牡丹发髻,一双剪水秋眸,眉如远山之黛,红唇齿白,看上去端庄秀丽,美丽而大方。
滨菊看着铜镜里的佳人掩嘴偷笑,打趣道“难怪皇上见了恋恋不忘,就是奴婢见了也毕生难忘,小姐可是长得越发标致了。”
海常在听到滨菊提起皇上,脸上微微一变变得小心翼翼“滨菊,以后不可以再这么说话。许府不比皇宫,你还记得在许府那时候我们小心翼翼的过日子吗?”
滨菊正在给海常在梳头,听到海常在说这些话停下手中的工作,一阵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小姐,你是在说有很多人盯着我们春景菀吗?”
海常在点点头,不愧是自己一手教出来的。“你明白就好,我们现在是寄人篱下,许府还拿捏着我的生母在作文章。即使皇上再疼我,但是伴君如伴虎谁又能明白皇上心里在想什么?出了事,还不是皇后说的算。”
说到底,皇后才是一位狠角色。能让朱临路6年不纳妾,能在先皇驾崩之后帮朱临路当上皇帝,能在朱临路当上皇帝后身居凤位。这样的女人,不可小觑。
朱临路这次选妃给的就是许家一个下马威却没有伤害到许家,说到底还不是顾忌着身居凤位的皇后。任是得罪皇上也不要得罪皇后,这是她自己心里所想的。
滨菊自然懂得其中的厉害关系,后宫的事情她了解的不是很多却也略懂一二。今日听到海常在这一番心里话,“小姐放心,奴婢不会让手下的人恃宠而骄。”
海常在斜插了一只银色牡丹簪子,转过头对滨菊笑了笑,“有你这样的人儿在,我还害怕出事不成?”滨菊知道海常在又在拿她寻乐子,倒是厚脸皮的道“那是,奴婢可是海常在一手调教出来的。”
“常在,时辰到了,该起程了。”挽香站在门外提醒海子,海子和滨菊相视一眼后滨菊扶着海子的手推门,出去。一出门就有3位宫女,除去挽香姑姑就还剩下两名宫女。她陪嫁过来带了两位宫女,滨菊和新竹,两名太监。春景菀这么大的一个地方,人数却少之又少,她不由的一笑。
挽香姑姑见到今日的海常在与平日不同,眉梢都带着喜悦,“常在睡得可好?今日一见常在眉梢带喜,脸色红润,不知道常在有什么喜事拿出来给奴婢听听也让奴婢乐一乐。”
滨菊搀扶着海子慢慢的走在鹅软石路上,旁边跟着挽香姑姑。海子觉的挽香是宫里的老人虽与她不熟却不知道是那位主子派来监视她的,也不好剥了她的面子,笑道“这不,要去给皇后娘娘请安,心里开心。皇后娘娘是我五姐,多年不见待会就要看见她了,心情就不由自主的就好了。”
挽香笑了笑不答话,一路上就这么沉默来到含光殿。一进入含光殿门口就被拦下了,对方是一等宫女,十七上下的样子。
滨菊一看就觉的眼熟,仔细一看恍然之间就明白了。她扯了扯海子的披风,由于害怕北方风大,滨菊特意给她披上的。
海子微笑的看了滨菊一眼,滨菊悄悄的在海子的耳际说:“这个就是皇宫娘娘的陪嫁丫鬟,玉娘,现在是一等宫女含光殿的掌事姑姑。”
海常在回了她一个我明白的眼神给滨菊,笑容如三月的春风那般温暖。滨菊就自报家门,“姑姑,这是我家主子海常在,想来参拜皇后娘娘。”
那名宫女一听到海常在这个词眸子一下子就亮了,忍不住多打量海子一眼。海子倒是大方从容镇定让玉娘打量,玉娘在心里暗暗一惊,许家的庶女都有如此风度宛如大家闺秀出身。原本玉娘还想看看传说中的海常在到底有什么能耐能把皇上迷得神魂颠倒的,今日一见果然有几分能耐。
“皇后娘娘还没有起身,麻烦海常在去正殿等一下吧!”
海常在点点头,“那就麻烦姑姑了。”
玉娘回眸一笑并不做声,海子就跟随着玉娘到正殿。到达正殿,玉娘让人整理一下屋子烧起暖炉。海子就打算随便找一个位置坐下来,看见临窗的那个位置不错就坐了下去。
玉娘眸子中划过一丝诡异,看见海子坐下吩咐着宫女端茶水上来伺候海常在。一切忙完后玉娘并没有向海子行礼就退了下去,旁边的滨菊气的脸色发黑。一个一等大宫女就敢无视她家主子,她心里很不平却又不敢说什么。
海子倒觉得这些都是正常的事情,她们这些新人没有子嗣,皇上又不是只宠爱你一人,地位有时候连奴婢都不如。所谓有了权才有一切,后宫之争就是这么开始的。
海常在把手放在滨菊的手上,轻轻的拍了拍,扬起明媚的笑容看着滨菊。滨菊即使心里有气看到这么明媚的笑容也不再斤斤计较,她家主子都能忍,她一个做下人的就更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