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擎,前面就是太行围场了。”后面响起一个声音。
“哦,原来就是这里。我闻名已久,却一直不曾来过。”张擎苍声音虽然淡淡的,但是却十分的亲切随和。
“既然阿擎是第一次来,那么这次就有我们做东了!”四周顿时一片相应声。
水玲珑闻声望过去,见一群人围着张擎苍,就如众星拱卫一般,果然,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现在白鹿书院的学子,将来都是大乾的栋梁之才,不论是朝堂还是边关,七八年之后,都将是这些人的天下!
张擎苍如此野心勃勃的人,怎么可能不与这些人交好!
转眼间,众人就到了太行围场的外面,却全都傻了眼。
整个围场都被重兵把守着,守在最外围的西郊大营的将士,里面御林军的军士又布置了一层防卫,看见白鹿书院的学子过来,一个身穿甲胄的将士迎了上来。
樊通自然最先迎了上去,翻身下马:“将军,我们是白鹿书院的,今日来这里围猎,还请将军通融一下。”
将军抬起头,看了一眼骑在马上的众人,面无表情的伸出手:“路引。”
白鹿书院的人,顿时都傻了眼,竟然还要路引!连听也没有听说过!这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可是没有路引,难道就此打道回去?这冰天雪地的,来来回回折腾,就因为好玩吗?再说了,一早上出来,一百多里路下来,眼看着日头快要偏西了!再回到书院,怕是要半夜了!
“这个,将军……”樊通堆起了一脸的笑容,“我们来的时候,院长并没有和我们提起路引一事……”
“没有路引,那就请原路回去。”将军板着脸,连看也懒得看樊通一眼,冷冰冰的说完,转身就要回去。
“哎,哎,等等,等等!”樊通慌忙上前,拦住了那位将军,“您瞧瞧,这天已经下午了,我们若是远路回去,回到书院的时候,怕是要半夜了!这天黑路滑的时候,万一路上出些什么事情,大家都担待不起,是不是?您看,要不,您就让我们到里面去歇一晚上,明日我们就走,如何?”
将军冷笑一声,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樊通:“你倒是把自己当成一盘菜了!你以为你是谁?”
那位将军脸上的不屑,让樊通的热血腾的一下子全都涌到了脑袋上,一张脸涨红的鲜血欲滴,怒目而视:“你……”
“樊通哥哥!”夏俊楠冷着脸开口,“何必与他太多废话!”
夏俊楠一圆场,樊通当即顺着梯子往下爬,冷哼一声,转身就回到了水玲珑身边。
水玲珑看了樊通一眼,想起第一次见面时,在御书房中樊通的表现,与现在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不由心中感叹了一声:果然人是要读书的!这三四个月虽然樊通读书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但好歹比当初明理多了!
一众人等被阻在太行围场的外面,虽然天上挂着惨淡的太阳,但是却没有丝毫的暖意,一阵西北风呼啸而来,就刀子一般的,刮的众人脸上生疼!
这些个天之骄子,平日里哪里受过这等侮辱,此刻又冷又饿,再加上那凌烈的北风,便是再好的性子也难以忍受,有几个性子冲动的,已经撸着袖子打算冲上去和眼前的这位将军理论了!
将军看着群情激奋的众人,粗壮的眉毛一挑,脸色当即沉了下来:“你们想要造反吗?”
这顶天大的帽子压下来,倒把一部分人的怒火压了下去,可是还有不信邪的,继续朝着将军走去。
“请问将军,是不是皇上御驾在此?”张擎苍上前一步,赶在了那些人的面前,躬身行礼。
将军的眼睛倏的跳了一下,开口就道:“你从何处听说皇上在此?”
张擎苍笑着解释道:“何必听说,看今日这个架势,也可以猜出来,若不是皇上在此,这防卫怎么会如此严密!这布置这安排,想必有一口气的都过不去!”
将军看着张擎苍,倒是点了点头:“这里也算你才有些脑子!既然猜到了,本将军也不为难你们,自动离开,我就不追究了!”
张擎苍却没有如他所言,转身离开,而是笑着再次开口:“还请将军通融,遣人去禀报院长知道,说是白鹿书院的人来了,请他批一张路引下来。”
“你……”将军愣了一下,刚要拒绝,张擎苍笑着再一次开口:“将军,我们这一行人,不顾雪天路滑难行来到这里,自然是因为上面的命令。若是我们就此回去,到时候皇上询问起来,将军怕是不好担待吧?”
“你敢威胁我?”将军眼睛一瞪,杀气霎时间就布满了全身。
“谈不上威胁将军。”张擎苍挺直了脊背站着,整个人就如枪杆一般,镇定而从容,“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张擎苍说完静静的看着将军。
樊通看着张擎苍的背影,看得眼睛都直了,脸上全都是崇拜,凑到水玲珑的耳边:“这才是大丈夫!我何时才能做到如他一般,侃侃而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