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玲珑,怎么了?”王天佑轻轻的拍着水玲珑,“表哥在这里。”
水玲珑猛地睁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王天佑,突然伸手紧紧的抱住了王天佑的脖子。
王天佑被水玲珑掐的透不过气来,可是又不忍心掰开她,差点没背过气去!
“吱……”就在这时,疾驰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轮和地面摩擦,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
王天佑和水玲珑措不及防,“咚”的一声,撞在马车壁上,背上一阵钻心的疼传来,沉浸在悲伤中的水玲珑,终于缓过神来,刚要开口说话,却听见车外传来家丁说话的声音:“公子……”
水玲珑不等家丁把话说完,伸手就把扯帘撩了起来,探出头去:“发生了什么事情?”
“车子撞了人……”家丁的脸色有些不好,急急的分辩着,“小姐,那个人是自己撞上来的,并不是奴才驾车不小心……”
王天佑却在家丁说话的时候,已经下了车:“走,过去看看。”
水玲珑也连忙一按车辕跳下了车:“表哥,我也去。”
街道的中央,马车的前面,横躺着一个清瘦的男子,一身青灰色的直裰,上面打了好几个补丁,还有几个地方被撕裂了,破碎的衣服,在微风中轻轻的摇动着。
王天佑走带男人面前,蹲下身去,一边查看一边问:“可有遣人去医馆请大夫过来?”
“已经去请大夫了。”家丁的声音有些沮丧,“他横地里冲出来,一头撞在车上……”
“救人要紧。”王天佑不等家丁把话说完,就打断了他,“快去看看,大夫来了没有。”
“是。”家丁应了一声,转身跑了开去。
水玲珑凑上前,站在王天佑的身后,接着微弱的灯光,朝着躺在地上的人看去,见此人脸色青白,混声上下不见丝毫的血迹,躺在那里,就跟睡着了一般,不由得心中有些奇怪起来。
“表哥……”水玲珑刚要开口,却听见后面传来急急的脚步声和急促的呼吸声。
“公子,大夫请来了。”家丁喘着气,大声的喊声。
王天佑连忙站了起来,朝着刚刚站住,正在弯腰喘气的大夫拱手:“有劳先生。”
中年大夫连称不敢,也不和王天佑多话,蹲在地上,查探了一番,伸手按住了灰衣男子的脉息,沉吟了一会,然后又仔细的查探了一般,这才站了起来说道:“回公子,并无大碍。”
“那为什么他会昏迷不醒?”大夫话音落下,水玲珑的皱着眉心,问道。
“像是饿得很了,脚步虚浮所以才会摔倒,昏厥过去。”大夫斟酌着言辞,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王天佑,“此人浑身上下并无伤口,因此着昏厥,应该并不是贵府的马车所致。”
水玲珑一听是被饿昏的,心头一震,转身走到中年男子的身边,低头看了他一会,突然开口:“先生,你能不能让他醒过来?”
大夫点头道:“我的医馆就在前面不远处……”
不等大夫把话说完,王天佑已经招呼着家丁把中年男子挪到车上:“还请先生前面带路。”
大夫见自己说明了情况,王天佑并没有拂袖而去,倒是对王天佑另眼相看起来:“好,请随我来。”
大夫的医馆就在前面不远的拐弯处,家丁停了车,王天佑就指挥着家丁把中年男子抬了进去,然后朝着大夫拱手行礼:“还请先生妙手回春。”
水玲珑看了大夫一眼,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来,放在柜台上:“诊金放在这里,该怎么治就怎么治。”
王天佑的性格,她可是知之甚深,最是心善温和不过的,看着人有难,定然是出手相助的!
大夫见了银子,又见王天佑和水玲珑的穿着,显然就是富贵人家的子弟,自然笑着一脸应承:“请两个公子放心,我一定尽力,一定尽力。”一边说着,一边取出银针,插进了中年男子的人中穴。
随着银针慢慢的深入,中年男子缓缓的睁开了眼睛,喉间“咕咚”了一声。
“他醒了!表哥,他醒了!”水玲珑凑在床前,见人睁了眼,顿时高兴起来。
王天佑伸手拍了拍水玲珑,朝着大夫道:“还请先生请人煮些粥来给这位兄台。”
“公子放心,我已经遣人去了。”大夫说着,扭头吩咐小厮,“去厨房,让人送粥过来,配一些清淡的小菜。”
小厮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中年男子看了一眼四周,腾的就坐了起来,伸手就去摸腰间,一脸警惕的看着在场的众人。
那眼神,让水玲珑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那眼神,就如森林中的猎豹,在面对敌人的时候,闪着一丝绿光。
那眼神,满是戒备!
王天佑朝着中年男人拱了拱手:“这位兄台,在下是文华阁大学士王丞相之孙王天佑,刚才路过大前门街,看见兄台倒在在下的车前,这才救了兄台到这个医馆,兄台不必担心。”
水玲珑却没有说话,站在王天佑的旁边,歪着脑袋看着中年男子:“你是不是很饿?粥很快就来了。”
“馒头!”突然中年男子出声的,声音有些嘶哑,却十分的干脆。
“你饿了太长时间,要先喝点粥暖暖胃。”水玲珑看着中年男子,认真的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