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随本宫来吧,也该让人看看你真正的样子。”北堂清漪还没来得及做决定,容妃已经走了下来,牵住她的手说。
容妃这句话的意思便是让北堂清漪有个改变形象的机会,她不知道为什么传言中的北堂清漪为什么是个草包花痴,总之她看到的,不是这样。
北堂清漪时常听说紫薇花节,每个女生提起时都是极其向往的,她还真想看看紫薇花节到底是个什么盛况,为什么能让人如此向往,于是便答应下来。
辞了皇帝,北堂清漪便和容妃乘坐车辇回容妃所住的容华宫,路上容妃细细打量了她,轻轻叹了几口气。
北堂清漪也不好问什么,只是觉得容妃和皇帝在面对冰清公主的问题的时候表现非常奇怪,他们给她的感觉,就是既看不爽冰清公主,又默认冰清公主和他们儿子的关系。
当然最为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容妃的叹息,她到底在为什么怅然若失?
不过这都不关她事,她知道皇甫溟非常讨厌冰清公主,想到这里她便觉得舒爽许多,也许是她太讨厌冰清公主了,所以喜欢看她受挫吧,北堂清漪是这么想的。
没多久车辇便到了容华宫,早有宫女候着了,见容妃的车辇回来便迎过来。
“把前几日南诏国使者送来的那几匹丝绸拿来,给北堂小姐做几身漂亮的衣服。”容妃刚刚下令,立即有二十名织娘出来站成一排。
受宠的妃子就是不一样啊,连织娘都这么大阵容。
“清漪,容华宫的织娘都是精挑细选才送进宫的,由她们出手,一定能在一个时辰之内给你做出一身最华贵,又最清新的衣裳,有什么要求你尽管跟她们提。”容妃一副有些哀伤,兴趣寥寥的样子,却也温和地对北堂清漪说。
“最近溟儿去南方治理水患,今日才到京城,晚上他会去参加紫薇花节。”末了,容妃又补充了一句。
此时北堂清漪除了疑惑,还有些不喜了。
她不喜欢容妃这个人,总感觉她优柔寡断,立场摇摆不定,还非得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她明明表现出来的样子很不喜欢冰清公主,却替冰清公主和皇甫溟说话;明明亲口对她说不要她去幻想皇甫溟,现在又告诉她皇甫溟今晚要去参加紫薇花节。
容妃,她的真实态度到底怎样?北堂清漪对她有些不爽。
不喜归不喜,出于礼貌还是不会表现什么的,北堂清漪跟容妃道了别才跟织娘们走。
其实她还真是误会容妃了,容妃并不是摇摆不定,她只是有一些难以言喻的苦衷,这才让她表现得这么不坚定。她一直不喜欢冰清公主,可有些事情,却不是她能决定的。
更何况,她表面上风光,实则却经历着对一个女人来说极其悲剧的遭遇,那些经历早就让她变成了一个多愁善感,有时候还会精神恍惚的女人。
“娘娘,娘娘!不好了!九皇子,九皇子他……他……”一名宫女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连话都说不清楚。
“羽儿他怎么了?羽儿,母妃来了……”
“娘娘。”北堂清漪也追了过去,这毕竟是容妃的地方,出了事她却还心安理得地跟着织娘去做衣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跟容妃跑到了一间带着大大屏风的屋子中,绕过屏风,见到一名脸色惨白的少年躺在床上,少年的容貌有些像皇甫溟,却稚气未脱,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的样子。
这便是皇甫溟一母同胞的亲弟弟,皇甫舜羽。
容妃已经哭成了泪人,屋内忙成一团,少年一丝醒来的迹象都没有,却在一个劲儿地冒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