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妍被卢家掳走的消息自然是不能瞒下归一宗的，所以程茗雁在安排好程家的众人之后，就传讯给了归一宗。

而归一宗，也很快地派出了松铭以及刚刚筑基的杨明轩前来助力，至于叶妍的师父文元泓那儿，大家都很有默契，并没有通知他。

而后几人一起前往卢家，李碧与高家的恩恩怨怨都被抛诸脑后，并没有再想李碧的反应什么的。

此时身在卢家的叶妍身处在万念交杂中，幻境织造得愈发真实而繁复……

她看到了小姨，看到了程家家主，也看到了他们因为自己在争吵的一幕。

“小妍也算是程家的子弟，这般……会伤了她的心的。而且这违背了程家‘爱护子弟’的家训。”程茗雁说得恳切，可家主似不为所动。

“小妍既然身为程家的子弟，自然有这个义务去为程家做些什么。程家日渐式微，你也不希望程家就此消失消失在浩瀚长河里吧。”

程茗雁据理力争：“若程家真有一天式微，亦是天数如此，强行逆天必有代价的。”

“代价？”程家家主凝眉反问，“你瞧如今的这些修真世家，强则万人依附，弱则人见人欺。如果程家有天真走到了那个地步，还有什么比这个代价更大？”

程茗雁一时语塞，想了又想，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就算是希望从归一宗的功法入手，修改程家的功法，也需要小妍帮助，才会更好的改善啊，何苦瞒着小妍？”

“你可以看看叶家，叶家也希望与叶海好商好量地，可是叶海断然拒绝，否则小妍那时也不会过得如此艰难。”程家家主肃穆而言：“归一宗早就预料到这一切了，他们是不会让自家的功法流传出去的。若非他们严格控制入宗的人数，否则这三四百年间他们早就壮大了。”

“姐姐也是这般的灵根，她若是在……”

“她在，程家的决定也不会变！”

像是刚才所言太过严厉，程家家主安抚道：“程家并非想是强取豪夺，只是参照借鉴，于小妍也不会有什么伤害，更不会危害到归一宗的安危。”

可就是这般仍未得到程茗雁的回答，程家家主又再问了一句：“茗雁，你明白吗？”

“弟子明白。”程茗雁生涩地应道。

程家家主走后，程茗雁默念着“说得再好听，也不过是为了程家为利用，甚至是牺牲了叶妍，只是程家这么大的匾额压下来，谁也无力拒绝，自己自幼由程家教导长大，叶妍也有五年是依附着程家声势而过活的。”

叶妍在幻境中看得真切，越是真切，越是难受，为什么大多数的人都会对自己有所图，不对，不是对自己有所图，而是对这长短一致的五系灵根有所图，那么自己到底是什么，一个载体吗？

自己和小姨一起生活了五年，相互依存，在程家与自己中她选择了程家……叶妍自己并不知道程家想对自己作什么，但是肯定不是好事，她第一次觉得程家家训中‘爱护子弟’一词是那么的虚伪。

之前对程家好感就这么消失殆尽了……

幻境似假还真，叶妍却已经无心去想这是真是假，放任自己在自己衍生的情绪里，手腕上的链条再一次发出奇光，却因为周边毫无灵气而无以为继。

不知怎么恶，叶妍飘飘荡荡地回到了归一宗，宗门如旧，路过的弟子在向她行礼，她恍然以为真，还以为自己已经出了幻境里，回到了归一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