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是诺羽走后,太后娘娘就把刚刚还“爱不释手”的莲花簪猛地一下摔在了地上:“呵……用白色的羽毛镶在这莲花簪上是想要哀家为死去的那人守孝吗?做梦!繁尘,你现在就去把那羽毛弄成红色,哀家要在殿试之日佩戴。”
这次繁尘并未服从主子的命令,她边把莲花簪上掉落的羽毛重新粘上去边说:“娘娘,咱都忍了这么多年了,你怎么突然就耐不住了?今天差点就在皇上面前露出端倪。”
“正是因为我这辈子都在忍,我已经忍够了,也忍怕了,为什么那人死了我还要忍?现在还让我眼睁睁的看着那贱人的孩子登上皇位!”
“娘娘,咱不还得等沈小姐登上后位才能不动声色的杀了皇上嘛。”
“哥哥心里打什么主意我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在他们男人眼里,女人永远只是工具,呵……想利用我,没那么容易,繁尘,我让你打听的那个人有消息了吗?”
“娘娘,你也知道要打听这么多年前的事有点难度,而且你也不让沈国舅帮忙,咱们的势力毕竟有限啊。”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哥哥知道,你跟在我身边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与我树敌的下场。好了,那件事你还是多盯着点。”
“奴婢明白。”
“好了,也到了该给她们喂食的时辰了吧,今日我与你一同前去,也好看看我的姐妹们最近过的怎样。”太后娘娘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刚刚的阴郁一下子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眼角闪过的一丝阴狠。
因着繁尘是太后身边的红人,所以她有单独的院落,故而今日太后去她的住所也不用掩饰,因为压根不会有第二个人看到。
繁尘一到房中便自觉的掀开了自己的床榻,床榻下有一处暗道可通往这个院落的底下。太后显然不是第一次来,见床榻掀开便先一步踏入了通道,繁尘则跟在后面,一手执着火折子,好帮主子照亮一下道路。
虽是白日,可这台阶处却是漆黑一片,繁尘每次来都不自觉的背后发冷,可自家主子却有种嗜血者的兴奋,繁尘这时候也会害怕这样陌生的主子。
台阶过后便是平坦的大理石道路,繁尘用手上的火折子把这边的灯依次点亮,一个黑色的大牢笼便出现在了眼前。
“姐妹们,莲心来看你们了,不知各位最近过的可好?”因着是在一个密闭的空间,她的话显得极其响亮通透。
话刚说完,牢笼里的坛子就开始动起来,埋在坛里的头也都伸了出来,但她们一个个都被挖了眼睛,割了鼻舌,看不见也说不出,唯有发出难听的嘤咛声。
莲心想着她们以前得宠后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如今只能窝在一个坛子里度过女子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光,便大声笑了起来:“你说皇上要是看见你们这副样子还会要你们吗?”
坛子里的女人们听到这句话动的更用力了,“可惜啊,他看不见了,呵……不然还真想把你们一个个带到他面前展示呢。”
这句话说完,刚刚还挣扎的很厉害的人彘们一下子没了声音,大家都明白了皇上终被这狠毒的女人害死了,没了眼珠子的眼眶里都掉下了眼泪。
莲心见她们居然哭了起来,当即吼起来:“不要你们假惺惺的流眼泪,我告诉你们,这皇宫之中不会有人比我更爱他,要哭也只能有我一个人为他哭,他活着时你们得不到他,他死了你们也休想得到他,告诉你们,这后宫之中,能配的上他的只有我,也只有我能和他共用一个坟墓!你们也别想着殉葬,别忘了你们的孩子还在我手中,谁要是不给我好好的活着,我可不能担保你们的孩子会怎样,繁尘,把吃的给她们去。”
繁尘刚刚一直在旁边没说话,也不敢说话,每次来到这边主子就变的特别可怕,虽然服侍了她这么多年,但还是真的怕有一天自己会沦为这人彘中的一员。
突然听到娘娘吩咐自己了,自是不敢怠慢,拿起盘中从御膳房领来的大饼挖空中间便套在这些人彘的头上。这个活繁尘做了很多年,已然熟门熟路,她还为了让这些饼好套些,定期便来清理她们的头发。
最初面对这些人彘的时候,繁尘也不是那么淡定的,甚至在自家主子让她负责喂食的时候,她也只敢远远的把饼扔在一边,可后来发现她们压根吃不到那些饼,这才有了这个主意。
莲心很是欣赏繁尘的做法,因为她并不想让这些人就那么简单的死去,若是希望,又何苦将她们一个个做成人彘?她要好好的活着,看着她们受尽苦楚,这是她现阶段唯一的乐趣了。
当然,还有那对母子,莲心摸了摸角落里为那母子俩准备的特大坛子,开口道:“繁尘,你说是把他们母子俩做成人彘好呢?还是做成养料好呢?”
繁尘掰大饼的手明显抖了一下,而后又假装镇定的回道:“娘娘说哪一种好便是哪一种好。”
莲心哈哈大笑了几声这才离去,可繁尘的手还是在不停地抖动,她的日子到底挨到何时才是尽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