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按理说对面那人应该能认识自己啊,怎么一点惊讶的表情都没有?难道自己这几年长相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是诺羽摸着自己那张脸,看来这几年确实英俊了不少。
甄珍见对面的绣花枕头一会儿摸摸脸蛋,一会儿自言自语,又一阵恶寒,看来这足不出户就是不好,容易得病。
“那师妹是叫鹿儿了?”镇定过来的是诺羽这才想起要进一步确定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鹿儿是我小名,师兄以后也可以这么叫我。”
“师妹确定我可以这么叫你?”是诺羽想起这“鹿儿”二字的由来就笑起来,没想到有一天这师妹会允许别人这么叫她。“那师妹还记得你这小名是怎么来的吗?”
“不记得了,我失忆过后就忘了很多事了,只知道有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是这么叫我的。”
是诺羽听到甄珍讲失忆先是怔了一下,后来听到甄珍提及那个很重要的自己当即捋了捋头发。不过只是换来了甄珍的白眼,于是,是诺羽又被归为了“自恋狂”之类。
甄珍终于意识到时间不早了,想着这次夜探虽然没有刺探到皇上老头的喜好但是意外的邂逅了自己的师兄,也算是不枉此行了。
不过这个师兄真是个草包,又是绣花枕头,又是自恋狂的,不知道师父为何放心把自己交托给他的。
也不知道不鬼师父最近怎样了,想着自己好久没见到他了,怪想念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师父的。不过,不鬼师父选徒弟向来很挑,怎么会看上这种绣花枕头的,这绣花枕头除了长的好看点之外真看不出还有其他中用的地方了。
是诺羽见这天色已晚可我们这夜闯养心殿的“侠女”还没有要走的意思,面色又黑了三分。
幸亏了自己是这养心殿的主子,她又是这些年自己一直挂在心上的人,不鬼那老头也要自己照顾着点入宫的小师妹,不然她这小命都不知丢了多少回了,真是个没眼色的主。
甄珍倒不这么想,她看着是诺羽大喇喇的穿着一身明晃晃的衣服在这养心殿里游荡,要不是自己早知道这是皇上老头办公的地方还真要以为他是这里的主人了。可这草包师兄也真是的,都这个时辰了,也没见他有要走的意思。
“我说师兄,你什么时候走啊?”甄珍终于按捺不住说出了憋在心里好久的话。
是诺羽本是这殿里的主子,甄珍这么一催,他有种被鸠占鹊巢的感觉,可转念一想,自己不撤,这殿外的守卫也不会全部撤退,就凭她那点三脚猫的功夫还真闯不出重围。就救救她这个残了的心上人,了却年少时的不知所畏吧。
“师妹,我先出去帮你引开守卫,明儿老时间我在这里等你。”想着这宫里步步险行,这师妹要在宫中生活下去,还免不了自己的提点呢,看来这明日还得给这师妹上几个时辰的课啊。
可甄珍却丝毫没领这师兄的情,她心里早就把眼前这个人给骂开了。这夜闯一次养心殿哪有那么容易,要不是自己轻功好再加上今天运气好,怕两人早已身首异处了,居然还要自己明日也冒这个险,这人到底是怎么当师兄的。可今日这夜探也没什么收获,看来势必还要再来一趟的,就当顺便见见这师兄吧,不知他有什么把戏要玩。
是诺羽一出门就说自己要去那八早年前就逛厌了的御花园走走,又命全部的守卫跟在身后护驾。这守卫头子虽然纳闷皇上怎么突然间这么贪生怕死起来,可圣命不可违,只得喊上全部的守卫跟着皇上一起夜游御花园。
甄珍见是诺羽出去一会儿外面便没了动静就好奇的戳了窗纸往外面看,果然一个守卫都没了,看来这师兄偶尔还是挺中用的。
这一路无障碍,甄珍回自己房间也回的特别的快。这人一旦没了警惕,睡意也就肆意干扰起来了。甄珍脱掉夜行衣正准备洗把脸睡觉,这脸盆里就照映出一张猫似的脸,甄珍想起刚刚自己就是拿这幅尊容见的师兄,当即羞红了脸。
本来有了睡意的她此刻躺在床上却是怎么也睡不着,这第一次见面就在绣花枕头面前出了丑,以后指不定还被怎么笑话呢。甄珍想起了自己那爱捉弄人的不鬼师父,感慨一句:“但愿这绣花枕头别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而那时是诺羽还领着一帮守卫逛着御花园呢,这后面的人早已哈欠连天了,可皇上不说退下,他们一个个也只好强忍住困意守护在君侧。
是诺羽本来是找个借口把这帮人引过来好让自己的师妹安全脱险的,可这会儿又呆呆地坐在石凳上回忆起那段属于他的最欢乐时光。
这守卫头子见皇上坐在那一个劲地傻笑,也不便打扰,那个人在那坐了一夜,他们也就在那站了一夜,当真滋味不好受。第二日皇上说每人赏五两银子的时候,他们的心里才平衡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