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牵衣站在东方,太阳之下,仿佛遮挡住了所有的光芒。她上身只有一个白色小肚兜遮住身体,上面绣了一朵盛开了黑色莲花,显得十分诡异。此时,她满脸寒霜,英气的凤眼中喷出怒火,似乎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燃烧掉,看的晴了一阵发麻。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陈可凡赶忙回头,喜极而泣,想要挣扎着跑到望牵衣的身边,可是刚才晴了那轻轻一推,就已经封闭了他的穴道,让他无法移动,只能用眼睛深深的望着她。
望牵衣甩了一下头,用一根枯萎的芦苇叶将散乱的头发扎起来,走到陈可凡身边,把他扶到自己怀里,轻轻的说道:“没事了,我已经好了!”
陈可凡使劲点了点头,开口说道:“其实我刚才都是装的,就算是他们把我抓走,你也会救我回去的是不是?”
“那是自然,就算是把长公主府翻个底朝天,我也会把你带到我身边,你永远都是我的,谁也抢不走!”望牵衣擦了一下陈可凡眼睛中的泪水,握着他冰凉的手指,有些心疼。
晴了看到望牵衣这么快就好了,大惊不已,在大殿高台之上,曾经亲手捧着刘大夏的头颅,知道这个望家大小姐是敢杀人的。就算是自己出身长公主府,也依然不会被望牵衣放在眼中。可是听到她这般言语,丝毫没有将长公主放在眼中,忍着心中的恐惧开口道:“长公主府也不是说翻就翻的!”
听到这句话,望牵衣明显感觉到怀中男子有了一丝颤抖,心里明白可凡对于那个地方是真的怀有惧意,她轻轻的拍了拍陈可凡的后背,然后转过身子,看着晴了和南怀玉,冷笑着说道:“翻不翻是以后的事,现在先拿你的头颅再给李瑾提个醒!”
南怀玉听到望牵衣竟然直呼他母亲的名字,面色一板,开口说道:“你怎么能这么无礼,一点都不尊敬长辈!”
“尊敬长辈,她有什么值得我尊敬的,接二连三的派人来抢我的男人也算是是长辈,我还要尊敬他?”望牵衣不留情面的直言反问道,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声音不由得高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南怀玉。
南怀玉被她这么一问,无言以对,一时间秀气的面庞竟然红了起来。他心地善良,李瑾对他的教育也十分严苛,所以并没有染上高门子弟的那些陋习。对于李瑾和陈可凡之间的事,他并不看好,可是子不言母之过,他这个做儿子的又有什么办法。
一旁的晴了听见望牵衣用这样的语气评价李瑾,面色陡然变怒,冷声说道:“竟然敢用这样诋毁公主,望家人就如此胆大!”
望牵衣用一种看待白痴的眼神看着晴了,无奈的说道:“可凡不想回去,她却接二连三的派人来抓他,你说这不是抢男人是什么,嗯?”
晴了从小在长公主府长大,倍受李瑾的宠幸,向来眼高于顶,看着望牵衣不屑地说道:“公主垂青于陈可凡,那是他的福气,他不知道感恩不说还让公主为他劳心,你更是大逆不道,屡次和公主作对,就算你是望家大小姐又如何,难道还能大的过公主不成,即便是你父亲望虞见了公主也要下跪磕头,更何况是你!”
望牵衣就是听不得这样的话,当说到陈可凡不知道感恩的时候,面色就已经变得难看起来,后来听到她说望虞要给李瑾下跪磕头,整个五官似乎都扭曲起来。凌厉的气势迸发出去,如同利箭一般,四周的空气在这一刻似乎凝聚了起来。
晴了原本不屑的神色在这时变得微弱起来,用力的咽了一口唾沫,但还是倔强的看着望牵衣,不低头!
“哈哈哈哈哈!”望牵衣怒极而笑,声音凄厉难听,随后眼睛中散发出一道噬人的目光,声音如同来自地狱一般,“那我就先杀了你,让你在黄泉路上叨念你家公主的恩德!”说完,她双掌挥出,凶猛的掌风直袭晴了的面庞。
直到这时,晴了才发现这个女孩原来已经厉害到了这种程度。原本刘大夏的死并没有让她提起警觉,毕竟虽说刘大夏已经是金刚镜高手,可是她向来没有吧把那个自大的老男人放在眼中。过了四十岁才过金刚,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她晴了十六岁过金刚,如果不是因为修行的功法深奥难懂,现在早已经是开玄高手,而且因为修行那部神秘功法,使她的功力比之普通开玄武者并不逊色,甚至还占有上风。公主说过,她是厚积薄发,迟早会有一鸣惊人的时候。
可是现在那望牵衣仅仅是一掌,就让她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她赶忙屏气凝神,手中短剑牵引气机,随后猛地向后撤退三步,反手握住短剑在胸前划过,就像是望牵衣就在她面前一般。
这一剑并不是随便为之,望牵衣挥出的手掌将四周的气流归聚在一起,隐隐的牵制住她的身形,如果不是这一剑切断附着在她身上的气机,只怕现在已经落败。这一剑使出,她也并不轻松,全部的精神力几乎都集中在一起,不敢有半点分神,鬓角处已经凝起汗珠。
望牵衣的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双手负在身后,平淡的说道:“还不错,不是只会说大话的空架子!”
这样的语气搁在平时,晴了定然会大怒,可是现在她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紧紧的盯着望牵衣,嘴巴用力抿住,鼻子深深的吸气,身体摆好了最合适的动作,随时可是扑向望牵衣。
南怀玉在祭坛那里的一战就已经见识过望牵衣的厉害,后来又知道她竟然和公孙羽在洞庭湖上大战,简直是不可思议。他也是爱武之人,可是眼前这个小女孩年纪还没有他大,但是在武学造诣上,已经大大的把他落在身后,隐隐间已经有了宗师气度,想要望其项背都难。
望牵衣此时已经动了杀心,既然杀刘大夏依然不能让你死心,那就说明你还不知道疼,她用一种冷酷的神色看着南怀玉,轻声说道:“要让李瑾知道疼才是!”说完,残阳凭空出现在她的手中,刀身上大火熊熊,上面篆刻的上古铭文在火焰的衬托下显得古朴无华,却更加增添了这把巨刃的神秘。
南怀玉不理解望牵衣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可是看到她的这个眼神就知道不安好意,将手中长枪横在身前,心里一阵恼怒:我刚刚还救了你一命,不会这么快就恩将仇报把!
神枪无悔,在龙且那个年代位列五大凶兵之一,整个枪身都散发着丝丝寒气,仔细一听似乎还有痛苦的哀嚎声。这样的凶兵原本不应该让南怀玉这样年轻的孩子使用,很容易迷失心性,变成嗜血成性的杀人狂魔。可是他的师父是北昆仑第一人国师黄玉亭,用大功力将无悔封印,也这是为什么这把枪明明和龙且的白骨血旗同列,在气势上却相差万里。
“你是李瑾的儿子,如果把你杀了,李瑾应该会心痛吧!”望牵衣看着南怀玉默然的说道,事情淡然就像是再看一个死人一般。
南怀玉大惊,没有想到她真的有杀自己的打算。一旁的晴了听到这句话更是魂都吓走了,面色刷白,连握剑的手都不停地颤抖,她大喝一声,向着望牵衣冲去,同时对着南怀玉大喊:“郡王快走!”
望牵衣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晴了飞来的身影,没有其他的动作,就在晴了来到身前的时候,她才将残阳挥起,迎着晴了就是一刀。没有丝毫的花哨,如同在拿着板斧在砍柴一般。
可是就是这简简单单的动作,晴了却发现自己竟然躲不过去,无论自己想要往哪个方向闪躲,迎面而来的都是那把让人绝望的巨刃。没有办法,眼看刀锋就要劈在身上,晴了举起手中短剑挡在身前。可是这把短剑在残阳面前,就像是孩童的玩具一般,没有丝毫的阻力,就断做两截。
晴了已经能够感受到刀锋上的火焰烤在脸上的炽热,她无奈的闭上眼睛,心中想到的却是自己竟然连一招都没有挡住,常山郡王能跑多远呢?如此大的刀砍在自己身上定然会断作两截,没想到自己会以这样的发誓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