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相视一笑,亭外,白雪依旧。
第二天延宗就把自己打扮地神采飞扬地去早朝了,好长时间不见他,一些大臣见了他竟然难免心里有些发颤,感觉就像是一个被打蔫了的小修罗一下子又复活了一般。不过看他心情还是怪好的,一副乐呵呵的样子,唉,到底是改不来了啊,连着三天皇上身体不适没有上朝,大臣们都作出一副担忧不已的样子,就他,喜滋滋一副乐活相。
不巧的是今天皇上上朝也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大病初愈的状况,出了那张面庞依旧冷凉,哪一点都看不出他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延宗心里立刻觉得一阵乌云,隐隐总有一种上了当的感觉,他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并且不是什么好事。
“这几天朕一直托病没有早朝,是因为发生了一件大逆不道,以下犯上的大事,不过,说起来也是朕的家事,就提一句,给各位时时刻刻长个记性。”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睛有意无意瞟了延宗一眼。
大臣们一个个秉着呼吸,三天不上早朝,还不是什么大事,心里揣测着是那个倒霉蛋又撞到了皇上的枪口上。
“朕的大嫂,河南王的娘亲。”说到这里他顿了顿,“宋太妃,因为河南王的事情,串通外敌,私藏兵器,以下犯上,已经被我处了极性。”他的话语里没有一丝起伏,仿佛是说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脑袋仿佛炸开一般,延宗站在那里,一时间说不出一句话,他对宋太妃并无好感,只是大哥刚刚没了不久,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他怕他地下有知,也会寒心。
“敢问皇叔,二娘一介女流之辈,怎么串通外敌,怎么私藏兵器,又是怎么以下犯上?”昭阳殿上,一个沉沉的声音响起来,言语之间都是那么绝望,所有的目光此时都集中在长恭身上。
高湛的脸上还是平静的表情,他早就料到他们兄弟里肯定会有人出头,不过是不确定这个人是谁而已。
“河南王妃亲口告诉的朕,还有王府里搜出来的兵器,通敌的书信朕这里都有,兰陵王,你要看吗?”他微微眯着眼睛,心里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他不会看,这种情况下,谁的脑子都会转个弯,如果说一个女流之辈不会弄这些,那么剩下的,就只能是已故的河南王,他相信,孝瑜的这几个弟弟绝不会拿自己哥哥的名声去赌的。
“看个屁!”延宗把帽子一摘,扔在地上,他才不管那一套,心里不知道经年累月积压了大少怨怒了,在这一时间全部爆发出来,如今三哥没来早朝,这种耍泼的角色就由他扮演了。
“皇上要看,怎么不看看我大哥的死相有多惨!不看看华林园里那池子血水至今都有高百年的血迹!怎么不看看济南王府里的荒草长得多高了!”他一边一一数落着,一边怒目盯着高湛,似乎这一笔一笔的血债都要让他一一偿还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