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璃狐疑的问道:“相公,何事如此惆怅?”
“怕,怕你有朝一日会离我而去。”柯孜墨眸中荡漾水波,唇角含笑道。
霜璃抿抿薄如蝉翼的双唇,轻声道:“怎会,相公莫要担心,璃儿不忍离开你。”
柯孜墨启齿微笑,在女子如桃花般的脸颊上吻了吻,把头埋在她发间,一丝酸楚涌上心头。
此事闹得皇宫人仰马翻,王府中人也都把脑袋系在裤腰带上过日子,眼下出了这等事,王爷自当整日烦躁不已,稍有不妥当,便大发雷霆,可苦坏了王府的下人。
辰云萧坐在书房窗前,蹙眉轻叹,看这手心中两块白玉,男人薄唇轻启呢喃道:“携子之手白首不离,未能把这玉亲手送在你手上,叹悔,若我当初不把你送入宫,是否就不会像现在这般悔恨。”
失之自悔,得之恐离,叹怨上天不作美,有情人儿分两地。
霜璃倚在男子胸前,轻声道:“相公,就此进度,也不知何时才能到江南,璃儿真想看看你口中的风景甚美,水乡鱼肥的地方,若璃儿喜欢,咱就在哪儿久住,直到我们发白了头,葬在哪里。”
柯孜墨眸眼含笑,在女子耳畔轻呢喃:“嗯,到我们白了头。”
言语并不凄美,却叫人深感情深,两人相互依偎,在耳边叙说心语,心中向往水乡之地。
柯孜墨一手支颔倚在车窗,只听前方一阵聒噪声,人挤挤攘攘堵住道路,使得马车无法向前,车夫轻喝一声,马儿暖暖停住脚步。
柯孜墨先行下了车,上前瞧瞧出了什么事,拨开人群,只见一财大气粗的男子正命下人殴打一个年近花甲的老人,口中道出的言语不堪入耳:“你个老不死的东西,胆敢在你刘老爷的地盘撒野,我瞧你是不想活了,打,给我打,出了什么事儿我担着。”
那围看的人群,见状虽说眼中悲愤不已,却也无可奈何,兀自摇摇首,便各忙个的,那老人那下蜷曲着身子,衣裳破烂褴褛,柯孜墨一蹙眉,疾步上前一把扭住那人的胳膊,厉声道:“别打了。”
“哪个多管闲事的黄毛小子,你给我放手。”那刘老爷话音刚落,便是一声杀猪般的嗷叫,忙指挥下人停下。
柯孜墨唇角含笑,把那体型臃肿的刘老爷向前一推,他便跌跌撞撞的向前跌了两步,两个小家丁在前欲接着,不料三人齐齐倒地,惹的围观的人连连发笑。
那刘老爷横眉一挑,怯怯的指着柯孜墨,邻里邻居瞧着,也不能这般灰溜溜的罢了,丢不起那个面子,他哆哆嗦嗦的道:“谁人多管闲事,报上名来。”
男人凤眼微眯,唇角含笑道:“你不配知晓,欺压百姓,扰乱人心,可是要遭天谴的。”
刘老爷气的两眼翻白,口中倒是不依不饶:“什么天谴,在我的地盘我就是天,不听服于我便要受惩罚,来人,把他给我抓去县衙,挨了板子我料你才知晓是谁在做主。”
那几人大喝一声,三三两两全朝柯孜墨扑去,只见男子身形微微一闪,那几人便一同撞在一起,哎哎呦呦的倒地,那刘老爷想必也是欺软怕硬的主儿,带着几个下人,嘴中还不忘骂咧,在慌忙离去之时,一袭男衣的霜璃正欲下马车,那刘老爷眼珠子瞪的溜圆,领着一干人灰溜溜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