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是在一早起榻时才听说了殿前的闹剧,不过,也仅仅是听闻李将军与皇上闹了一出,如今还未出宫归家罢了。
就这样,太后心情都十分不好,因为,昨天夜里的事儿,她就不知晓。为着消息传递不利,还杖责了两个小宫女,边儿的嬷嬷也是胆战心惊——皇上翅膀硬了,太后娘娘又徐徐老矣,这……很危险的!
太后又不是皇上的生母,且有些事,大家心照不宣罢了,皇上对太后不过是尊敬在面儿上,这些年,外头有朝臣把持,后宫有太后把持,虽说后头贵妃娘娘扎眼,把太后娘娘挤到泰安宫内,索性管的也少了,可贵妃的命门还捏在太后娘娘手中呢!
这些年,皇上与太后明里还好,这私下,绝非亲生母子般融洽。
殿上的老嬷嬷都打了主意的,这泰安宫的宫女内监们,更非蠢笨的,这风向,似乎一直都在变化着。
早朝,李牧绕派遣此刻入宫行刺皇上的消息,连同桌案上那十几本弹劾李家罪行的折子,一道儿打击的朝臣的心,粉成了渣渣。
楚清帝一惯雷厉风行,这些年,哪怕被压制,也有其强硬一面,这一次崛起,势在必行。
大殿上一片寂静,等后宫知晓消息,李家被诛九族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宫外。
李家人口,没几万也有几千,百年的大族,根深叶茂,枝叶绵延,这如今一经撼动,那震撼程度……
乌家与李家旧仇,然太后听闻了此事,当即便昏死过去。待其醒来,见着楚清帝,毫无仪态地大哭起来。
“皇上,您这是要老身的命吗?啊?”
楚清帝轻笑:“母后,李家如今大难,您该高兴才是。”
哪料,太后娘娘的神情,犹如见了鬼一样:“皇上,您是不是撞邪了呀?”
不等楚清帝说什么,太后娘娘拉着他的衣袖,一通痛哭:“李家家大业大,莫说砍头的时候,刀都卷了刃儿都砍不完,就说王家、孙家、赵家,哪一家没女儿嫁入李家的啊?李家联姻,多少女儿嫁去了王家啊?你这是要与天下为敌吗?”
楚清帝微微蹙眉,然,他也只是淡淡道:“朕已下令,各家女儿归荣各家,此后婚嫁自由。李家嫁出去的女儿,也不在行刑之列,母后大可放心。”
“哀家怎么能放心,怎么能放心?!皇上你是不是要蠢死呢?这大好河山,歌舞升平,你宠幸个把嫔妃,爱谁谁,怎偏偏要与权臣过不去?好好当你的皇上不好吗?还是你忘了你父皇的代价啦?”
楚清帝勃然,恰好屋外进来个嬷嬷,忙劝了太后服药,将楚清帝拉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