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玉蓉以为如悦心生不满,连审讯瓶儿之后来回话的任务都忘了,还敢躲在屋里哭去,实在对她大不敬。
虽然事实如此,可如悦哪敢应下这罪责,见蓉贵妃不喜她,连忙道:“主子您安排的事儿,婢子自是千万分愿意的,只是,实在不愿离了主子身边儿,这才,这才抑制不住。”
说着如悦眼圈又红了红,似乎是对这分别的不舍。
蓉贵妃顺了气,嗔她一眼:“有什么可舍不得,又不是要你离了这灵犀宫,与本宫这妹妹在一块儿,还不是在本宫眼皮子底下?好了,那瓶儿可曾招了?”
如悦忙又抹了下沁出的泪,扯出一丝牵强的笑模样:“回主子的话,已是招了的。”
说着扫了眼殿内,已经没了闲杂之人,只余个贵妃的亲妹,当下心中不屑却也只能忍耐,呐呐而言:“只是,瓶儿也不过是个小角色,说不上背后主使的是谁,可婢子听她说,来传话的,是慧娴夫人宫里头的……”
话还没说完,蓉贵妃已经狠一拍桌面,冷哼道:“慧娴夫人?是谁都可能,偏不可能是了她!”
韩玉沁眼见进了死局,疑惑道:“姐姐与慧娴夫人交好不成?怎如此肯定不会是她呢?”
韩玉蓉噙着冷笑,目光中尽是森然:“这定是有人早早布了局,原先本宫还当是巧合,可瞅着扯进了你我,扯进了慧娴夫人,哼,好大的手笔。这宫里,什么都有可能,就这巧合没可能。”
见韩玉沁仍是不解,如悦知道自己怎么都得跟着她回去,便忍下不耐,替蓉贵妃解释:“七姑娘有所不知,慧娴夫人身份尊贵,又有儿子,眼见着的福气都在后头呢,就是大皇子不能荣登大宝,也能得个亲王封,到时候慧娴夫人不乐意住宫里,还能跟了大皇子去王府。”
韩玉蓉也道:“这阖宫里,就独她有个活蹦乱跳的儿子,可不如眼珠子似得供着护着,如何还肯轻易涉足这宫廷争斗?若皇子多些,还值得搏一搏,如今就她一个有儿子,还争个什么劲?所以本宫才说,谁都可能,偏就她不可能。”
韩玉沁咋舌,没成想蓉贵妃的答案如此简单,不免问道:“姐姐怀疑是灵妃,可查到瓶儿这里却是慧娴夫人,这宫里的事儿,可真叫人头疼,妹妹实在是理不清了。”
蓉贵妃看外头天色,言道:“时辰也是不早,咱们姐妹也休要说这些晦气事儿,左右湘妃也不是个傻的,慧娴夫人与本宫倒也能说说话,如今被人牵着鼻子打,若不叫那人知道点颜色,还真当以为旁人不敢动她。”
韩玉沁点头应是,便也扯过话题,外头如秀领了人回来,说是映月阁已经收拾妥帖,摆上饭了。
韩玉蓉笑一笑,对韩玉沁柔颜道:“本宫也要去泰安宫了,待会儿妹妹自去用膳。今儿内廷便已给你登名造册,你可要好生跟着几位嬷嬷学规矩,早日等到皇上的召幸,左右啊,是跑不了一个‘贵人’的衔儿的,到时才算正式成了这宫里嫔妃。如悦,好生照料着姑娘,可莫要偷懒。”
嘱咐了玉沁几句,又叮嘱如悦小心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