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苏谨心说了几句后,那刘淑静就使劲地摇着她圆圆的脑袋,苏谨心眼一瞪,略带严肃,刘淑静又当即垂了头。
呵呵……苏谨心心下暗笑,但面上依然故作威严,“若做不到,那以后为师就不认你这个徒儿。”
这位知府家的胖小姐,苏谨心其实是蛮喜欢的,可能是自小被刘大人与刘夫人捧在手心中长大,这位刘小姐没什么心眼,唬她两句,她就什么都相信了,而且还不会怀疑,仿佛苏谨心说的都是天经地义,一点错都没有。
刘小姐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梁孟臣,咬了咬肥肥的唇瓣,暗道,师父说得对,半年后再来见梁公子,他一定会喜欢上她的。
可是,师父竟然要她从此不能吃甜食,不能坐轿,呜呜……连饭都不能多吃。
少吃几碗饭,她要饿死的啊。
刘淑静可怜地望着苏谨心,但她的眼太小,而且还被挤在了脸颊中,苏谨心根本就看不到,任是刘小姐睁得小眼发酸,苏二小姐还是没有察觉到刘小姐的委屈。
师父,我只想多吃一碗饭啊……刘小姐心里急得都快哭了。
但苏二小姐仍毫无所觉,“淑静,回去吧,等会儿被夫子他们发现了,你就惨了。”临安书院内毕竟没有年轻女子,而她,也是换了男装,才混进来的,苏谨心可不敢劝让刘小姐也女扮男装进临安书院,就算这世上所有的女子都可以,这刘小姐也不行啊,这么庞大的身躯,一站在讲堂内,岂不当场就露陷。
“小姐,小姐,大事不好了……”知府衙门的几个差役慌忙跑了过来,“老爷知道您又来临安书院,就带人来抓您了,说要把您押回府中,家法伺候。”
刘知府执掌一州军政要事,可以说整个临安府,都是这个刘知府说了算,但偏偏,刘知府生了刘淑静这么个胆大妄为的女儿,刘知府只觉自己在临安城老脸都丢尽了,故而每次刘淑静一来临安书院,刘知府就亲自带人来堵,当然,若换了刘家别的人,可能还管不住这位刘小姐。
于是,这父女两每次都是一个追,一个跑,早已成了临安城茶余饭后的笑谈。
“师父,我先走了。”刘淑静其实也不怕刘知府,但是这位知府大人唠叨啊,什么三从四德,什么礼法,一看到刘淑静,就得说上半天,倒是本该教刘淑静这些的刘夫人,却一点都不懂得刘知府的苦心,只要刘知府一说动家法,刘夫人当场就发威,不管青红皂白,先护着刘小姐再说。刘知府年少贫寒,与刘夫人是结发夫妻,又共患过难,再加之惧内,所以管教刘小姐的事,到最后都是不了了之。
刘淑静的乖巧,也只是对于苏谨心一人,一出临安书院的大门,她又是那个骄纵蛮横的知府千金,抬脚,重重地踹向其中一个碍眼的府衙差役,“回府!”
刘小姐长得肥头大耳,又粗壮偏重,她这一踹,那知府衙门的差役就当场直接被踹到地,趴在地上起不来,一条命险些去了半条。
天,好可怕!梁孟臣下意识地又抖了抖身子,府衙的官差都是有些拳脚的粗人,他们几个尚不及一个刘淑静,那他这个文弱书生,手无缚鸡之力,岂不小命不保。
梁大公子一想到自己竟然招惹了这么个凶神恶煞的母夜叉,心中越发地感到悲凉,不行,日后就算倾家荡产,他也要离刘淑静远远的,此时,梁孟臣看苏谨心,就越看笑得越温和,为今之计,能救他的也就身边这个贪钱的苏二小姐了,看来,以后他得努力地赚银子了,唉,不多赚点银子,怎么喂得饱这位奸诈又嗜钱如命的苏二小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