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桐回来的时候,见着屋里全是人,还有地上的狼藉,便奇怪地问道:“夫人,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夫人一下子便拉住了秋桐的手,说道:“你们其他人先给我出去!”
秋桐能够感受到大夫人的手在颤抖,大夫人的脸也是苍白得恐怖,在秋桐照顾了大夫人的这些年中,还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状况。
那些丫鬟小厮听了这话之后,也是感到一阵莫名其妙,先是叫他们进来,又让他们捉鬼,鬼能那么容易捉到?接下来又让他们出去。
此时屋中也只剩下了大夫人和陆之远还有秋桐,陆之远看着地上的狼藉,只是撇了撇嘴,“娘,什么事情又惹你生气了?”
大夫人紧紧地拉着秋桐的手,缓缓地说道:“我……我见着初一了……她还说见到了风凌氏那贱人,还有冬初雪……”
秋桐愣了一下,陆之远却直接笑出了声,“娘,你该不是发烧了,脑子烧糊涂了,她们都已经是死人了,你怎么见到初一?”
大夫人不断地摇晃着脑袋,“不是的,确实是她,她的声音,还有她说她是初一……”
秋桐突然也说道:“今日白日的时候,芦花他们不是都说,见着了二少爷和二少奶奶?难道……”
秋桐这话还未说完,大夫人便突然给了她一个巴掌,“胡说八道!不会的,明日你给我去找道士,管她鬼不鬼的,都收了她!”
秋桐顿时也感觉到了侧脸一阵疼痛,陆之远都是没有多说。
大夫人接着又让秋桐去倒杯水来,叫来了陆之远,说起了白日的事情,陆之远心里也清楚,陆之衍他们的死跟他的这个娘是脱不了干系的,但是这对于他也是有利的,他虽然挂念着初一,但是相比较利益而言,初一什么都算不上。
“娘叫你来是跟你说,陈芦花这些人,你一定要好好地封了他们的口,他们现在应该被抓起来了,现在在衙门,用点钱,就能让他们全部灭口。你要知道,娘这里不好过的话,你是嫡子,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大夫人开门见山地说道。
至始至终,她同陆之远的利益都是绑在一起的,若她不是大夫人,陆佑年的正妻,陆之衍也就不是嫡子,根本就不会有这样的地位。
陆之远回道:“我知道了。”
大夫人接过了秋桐递过来的茶水,恨恨地说道:“当初早知道会这样,就应该一开始的时候,在他们做完事情之后灭了他们的口!远儿,你顺便去查查,这件事情到底是谁谋划出来的。”根据大夫人多年处理事情的经验,她当初给这些人的钱是一次性的,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拖欠,况且她也没有收到陈芦花来找她的这类的消息,陈芦花说得很多话都是编出来的。
而且,他们到陆府来闹之后,根本就没有得到什么直接的好处,还被拉去官衙了,那就说明,其中肯定有人策划了,给了他们什么巨大的好处,他们才会去帮助那人做这事情。
只是,那人到底是谁,竟然敢在她的头上动土,真是不要命了!
温水也渐渐地平复了大夫人的心情,大夫人也渐渐地恢复成了平常的那副模样。
陆之远离开之后,秋桐服侍了大夫人上了床,大夫人瞥见了秋桐的侧脸已经肿了起来,也只是撇开了眼睛,说道:“今日你留在房内,为我守夜。”
秋桐听了这话之后,也是一愣,脸上还是火辣辣的,她还想回去上点药,这么多年来,大夫人打她的次数也是屈指可数的。
“是。”
夜色更加深了,今夜无月,整个夜空都是漆黑一片,初一的泪水也干了,便离开了陆之衍的怀抱,用袖子擦了擦眼角还残留的泪水,再去看陆之衍那肩膀的时候,已经被泪水浸湿了。
“回去吧,过几日我们便回陆府,现在也是惊吓她之余。”陆之衍说罢,便抱着初一回到了玉兰厢房。
初一直接躺在了床上,像以前一般,往着床内侧缩了缩。
而此时的陆府,并未就此安歇下来,风声不知怎么就传到了陆佑年的耳边,陆佑年还呆在书房里面,一个小厮便上前说大夫人的屋中闹鬼了,大夫人吓得将东西砸了一地。
陆佑年不禁想起了白日那陈芦花说得那些话,也说是见鬼了,看来陆之衍和初一同静儿是脱不了关系了。
陆佑年没有想到的是,他这么信任,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女人,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事情明日就去查,将今日在门前闹事的人好好审理一番。”陆佑年吩咐道。
那小厮点点头,便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