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出了一个中肯的评论,便对着静立在一旁的萧远山道:“放心,我不会再找你的不是,你若愿意,便继续帮着嘉国的那些旧部吧!”他又对着世民道:“孩子!凡事都顺其自然吧!得到得不到,自在你的一念之间!”说着,便就着此处的山风,飘摇而去。
澹台世民看着师父的背影,眼眶中不禁流出了泪。戚萧何也叹息道:“哎……他是高人,我才是凡夫俗子呢……”他很是感慨了一番,方和世民告辞下山。剩下澹台世民一个人,对着这黑山白水,陷入沉思。他当然知道师父走时对他说的话,是什么涵义!他和澹台建成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纠葛,都来自于一个女人。现在,他决意顺其自然,先不将乱麻解开,但是他要去告诉澹台建成一个真相!他知道澹台建成对于这件事,表现的虽豁达,但是心中,仍然是耿耿于怀!
到了晚上,他打探到了在那些雅国将军们的安排下,澹台建成的住地。此处在蓟城以北,黑水之南的一个僻静馆舍里。此处静谧,人烟稀少,不会引起人注意,可以方便他指挥行事。此时已是明月当空,天上繁星点点,可是澹台建成根本就毫无睡意!既然睡不着,不如就将怀中的埙取出,对着月亮,抒发内心感想罢!他还没拿出埙,就听前方密林中,一个人吹着埙,发出呜咽低沉的声音。澹台建成听了心中一动,这家伙,莫不是就在他附近?他便从屋子中走出,到了前方小路前,果然听得这吹埙之声,是离他越来越近!
当下澹台建成便将双手靠胸,对着前方密林大叫道:“世民,我已经知道是你了!快快出来现身吧!”话音刚落,果然看见密林之中,徐徐走出一人,此人手里握着埙,肩上背着长剑,正是澹台世民!
澹台世民慢慢走到他身边,看出澹台建成一脸的心事,便笑道:“奇怪了,你不是说你要一直躲在牢里,再不出来的么?”澹台建成怕他深问,只是停下步子,口中敷衍道:“这自是此一时也,彼一时也!人的心境,是会改变的!”澹台世民听了,便也将双手抱胸,口中笑道:“是不是我说了那些话,刺激到你了?”澹台建成听这话,便看了看他,诚实说道:“是,也可说不全是!”澹台世民便笑道:“是不是你看到,赵舒窈的身边,那个来势汹汹的岐国皇帝,所以心里不淡定了!你担心你一直在牢里,不知赵舒窈的动向?”
澹台建成听了他这话,不免很是感慨,他从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就这个问题,和澹台世民这样心平气和地谈论,难道……这家伙经历了一番生死,什么都已经放下了?他便试探问道:“世民,这么晚了,一路吹着埙,引我出来,难道是有什么事要找我?”澹台世民听了,便挑了挑眉,口中说道:“不错,今晚我是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想,若是我选择一生都不告诉你,我担心你在临死前……死得都不安生!”
澹台建成听了这话,并未生气,只是笑道:“究竟是为何事?”世民便叹了口气,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对着他道:“我问你,你想听一个故事吗?”澹台建成苦笑道:“这大老远的,你竟是来对我讲故事的,我哪里会有这个心情?”世民却不理他这言语,继续说道:“是关于一个姑娘的故事的!”澹台建成听了,心有所动,他默默说道:“姑娘?哪个姑娘?不要告诉我是那赵舒窈!”他假装轻松的说出这话,可是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
澹台世民听了,便道:“不错,是关于她的,不知……你愿不愿意听?”澹台建成将自己心中的波澜都抑住,假装漫不经心地说道:“你若是愿说,我就愿闻其详。”世民便笑道:“好罢……其实这是一个略显可笑又有点无趣的故事!”澹台建成听了,便言不由衷道:“是么?”世民便深深地看了澹台建成一眼,说道:“不过,这个故事对你至关重要,也关系到我和……赵舒窈的清白!”澹台建成听了,心中痒痒,他闷闷道:“既然这样重要,你还不快讲出来!”
世民便叹道:“这件事,若是我现在不说,你以后也是要问的!只怕还要再难为舒窈!与其倒是你落得没趣,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你!我当然是这件事的见证者!”澹台建成见他说的这样郑重,心里更是七上八下。乃至于忐忑不安的了。世民便道:“好罢!话说一个风清月明的晚上,一个公主和一个翩翩美少年,偷偷溜出宫去,二人寻了一个草地躺下,抬眼看着星空,闻着花香异草,自是无限惬意!”
澹台建成听了,便酸了一下道:“得了,你说的这个少年是你吧!你在赵国所作的行径,其实我一概知道!”世民听了,便拿眼瞧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话说这美少年和这公主,从草地站起来后,便一路向着前方一密林而去……”澹台建成听了,眉头一蹙,口中说道:“世民,我知道你喜欢她,可是你有必要这样一一说出来给我听么?这件事的重点,到底是什么?我要听重点,其余那些可以过的,请你一概不要讲!”世民听了,便有意逗他笑道:“皇兄,我这正说在紧要关口上,你怎可叫我跳过?”
澹台建成听了,只得闷闷道:“那么你就快些讲吧,我可还有许多事要做呢!”“呵呵……皇兄,其实我说这些,无非就是在告诉你,其实我和舒窈之间,只能算是过去的事情了!属于我们的最好年华,其实已经过去了……即使再美好,也已经过去了……我和她,当然什么都没做……皇兄,其实我也挺傻的吧……”澹台世民说道这里,笑了一下,可心里还是止不住的伤感。
澹台建成听了世民的话,方叹息了一回,又郑重说道:“世民!你要听实话么?我可以告诉你,其实我心中,对于赵舒窈是否处子,我已经是丝毫不关心的了!”世民听了,一时纳闷,他沉声问道:“皇兄,这是为何?”澹台建成深深叹息说道:“以往,那是我的狭隘,害了我,也害了她!我既然喜欢她,心中有她,我便不会在乎这一切!之前的事情,我一概都已经放下了!如今的我,只是一心求她宽恕!哎……我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自己就已经喜欢上她了!若我能早些知道,我便就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去逼她了!世民,你可知,如今的我,心中是有多悔?看来你并不了解我,我并不是那心胸狭隘的男人!我之前生她的气,是因为我以为……她心中没有我!”澹台建成终于是絮絮叨叨地说出这许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