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馥轻轻的笑了出声来,望着夙夜眼底的郁闷,最终,只是选择了那淡淡的从容。
“可……你若是单独的迁出府,只怕……”
北辰晟望了一眼夙夜,又望了一眼楚馥,终也是渐渐的明白了夙夜与楚馥的对话,心中有些轻叹与苦涩,但却最终再顾不上,只看了眼前的局面。
“只怕,我就算是想要护你周全,也未必能够十分的着力。”
夙夜长长的轻叹着,接过了北辰晟的话,那一字字说的极缓极缓。
“先就按照之前咱们说的办吧。毕竟从来不会有什么天衣,真的无缝。”
楚馥似乎始终是那么的云淡风轻,完全对于这独立出府的事情,并不在意一般。
“行,那我就赶紧了去办!”
北辰晟一下子起了身,雷厉风行的朝着外走。
事关楚馥,本就是事无大小。
如今,再在乎到整个京城的老百姓的安危,北辰晟纵是以往再纨绔,也还是不由的认真了几分。
而夙夜从刚刚说出了那一句,未必他可以护得了她万全之后,就再没有出声。
夙夜只是就那么静静的望着楚馥,望着楚馥浅笑点点的安抚了北辰晟,送北辰晟走。
可他的心却是越发的有些捉摸不定了。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老皇帝的这道圣旨,无疑是雪上加霜。
只是,到了如今,到了这会儿,夙夜却蓦然觉得眼前的楚馥有那么一点点的陌生,甚至,他觉得他是真的有必要先了解一下楚馥的想法。
所以,夙夜就这么一直安静的望着楚馥,静静的,带着几分的审视。
而楚馥终于忙走了北辰晟之后,再回首,正对上了夙夜的双眸,尤其是那一眸的碧波无澜的深静。
楚馥不由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缓缓的上前,难得温柔的轻声。
“我想……我真的需要回家了。”
“嗯。”
夙夜微微颌首,但却并没有更多的反应,只就那么一直的望着楚馥,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一般。
“夙夜,我……有些事,我一时真的不知如何告诉你,我为什么会知道,就好像这黄鳝血什么的。但,你相信我……我……”
楚馥面对着这样安静而且是直视自己的夙夜,有些无措。
继而,楚馥想起之前自己的那些言论,一时竟当真寻不出半点的借口。
又或者说,是楚馥不愿对夙夜撒谎而已。
“不必说了,你若不想告诉我,我不问便是。你又何必为难自己?”
夙夜淡淡的出声,那话里更是品不出任何的情绪。
“夙夜……”
楚馥微微的拧眉,面对着这样的夙夜,她的心中有些隐隐的,仿若是做贼心虚一般的感觉。
“楚馥,你真的不必为难自己。你若想说,便说,若不想,我不会多加追问。而且……如今更重要的,是如何度过眼前的困局。”
夙夜面对着楚馥的无措,那一双深邃的墨瞳中,终是闪过了一些温度,话也渐渐的多了几个字。
“你……夙夜,你……”
楚馥彻底的被夙夜的姿态与那些话所惊到。甚至,在楚馥的心底,她已做了最坏的打算。
但,无论如何,楚馥都不曾想过,夙夜会是如此的反应,如此的纵容自己。
“怎么?在你眼里,我就那么的斤斤计较么?”
夙夜浅浅的扬着笑,望着楚馥那吃惊到了极致的表情,轻笑了出声来,更是一把将楚馥揽进的怀中,紧紧的。
“谁敢说你斤斤计较,本姑娘立刻去灭了他!”
楚馥也是随着夙夜的笑而笑了出声,就那么带着几分撒娇与亲昵的环着夙夜的脖颈,调笑。
“嗯。这话且是听听吧。只不过,如今这圣旨一下,你心中可有什么打算?”
夙夜纵容着楚馥那张扬恣意的模样,抬手替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却再一次的将话题引了回来。
“这事儿……我心里是有些计较了,只不过……这不是要请天下第一公子给小女子把把关,看看我想的究竟如何。”
楚馥安逸的靠在了夙夜的怀里,刻意的浅笑着,更是将话的姿态降低了几分。
毕竟,在楚馥而言,她是懂的,懂刚刚夙夜那一句他也未必能够护得周全是真的,更是带着隐痛的。所以,就算楚馥本没有什么更具体的想法,但在这一刻,她也都愿意将自己心中算计的那一丝半点拿出来,与夙夜分享,更是为了安夙夜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