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馥!你不要欺人太甚!”阮景屿一时被楚馥的动静和话彻底的激怒,一把扣住了楚馥的手腕,一双黑瞳里,是隐隐的杀气。
“呵呵,阮大人,您这话……究竟是以什么身份说出口的呢?”楚馥对于阮景屿抓着自己的动作似乎没有怒气,只就那么淡淡的笑着,望着阮景屿。
“巧言令色!”阮景屿完全的被楚馥激怒了。
这一场算计,在他得知了楚茉被陷害的关进家庙,就已在算计了。只不过这一刻被楚馥说破了一些事,让他再忍不下怒火。
“大哥,你……你这是做什么,还不快松开。”阮氏一见自家哥哥真的动了气,急急的上前,想要拉开阮景屿与楚馥。
“楚馥的巧言令色,能言善辩,那是皇上都知道,也赞赏的。难不成阮大人才知道么?”楚馥笑开了一分,望着阮氏惊慌失措的样子,心中冷笑了一分,却还是继续了刚刚的话。
“阮大人,若今日,你是以楚家姻亲的身份来,那么,你此时此刻,这么对待你的外甥女,究竟是为了什么?该不会是正巧……被楚馥说破了心事吧!还是……”楚馥缓缓的说着,一双凤眸扫了一眼一直沉默着的楚以岩,放缓了说话的速度有。
“还是……阮大人今日是以内卫统领的身份,前来通知楚家,刚刚西市发生的事情,但若真是这样,你此时此刻的举动……可算是在相府闹事?”
“你!”阮景屿一时怒火上头,心有不甘,却还是一把甩开了楚馥的手!
他本就是一介武夫,只不过这些年在官场上打混的久了,才懂了些心思,可这一刻,被楚馥这么一说,他早已气的没了理智。
若不是楚馥的话,字字诛心,若不是自己的亲妹妹上前死命的拉着自己,若不是楚以岩虽然沉默着,但那一双黑瞳里已蕴了怒气,他又怎么可能如此轻易的放过了楚馥。
“我如何,倒是不需阮大人操心,只不过楚馥更是好奇,若我朝的那群御史们得知了今日大人如此大闹相府,又会在皇上面前添上何等华丽的一笔。”楚馥轻轻的动了动自己的手腕,一步步的退回了邬氏的身边,坐下,笑在她的脸上,有些得意的涵义。
“馥儿,今日确实是我家兄长太过鲁莽了,但你也要相信,他是好心,怕你真的给人欺负,坏了名节啊!说来说去,你还是告诉姨娘,他们……究竟可对你有不轨?实话说,你父亲与祖母,还有我,都不会嫌弃你的。”
阮氏云淡风轻的拍了拍阮景屿的背脊,接着又是一脸的关切的上前,情真意切的关照着楚馥。但那一字字之间,很快将焦点,再一次不动声色的转移到了楚馥究竟是否还清白的事情上。
“还是阮姨娘待馥儿好,阮姨娘放心,馥儿……尚是完璧之身。”楚馥脸上的笑更浓了,随即一抬手,撩开了袖子,将那一颗鲜艳的守宫砂当众呈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傻孩子,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大庭广众的就撩袖子,传出去,多不好。”邬氏望了一眼那守宫砂,原本一直紧紧抿着的唇,终是勾出了美丽的弧度。并是一把拉过了楚馥的手臂,急急的帮她重新盖好了那一截白玉似的藕臂。
“祖母,我若不如此,指不定阮姨娘和阮大人,或者其他的什么人,怎么想。倒不如索性的给大伙儿看了,免得风言风语的,到时候传的没边。”楚馥略是撒娇的抱着邬氏的手臂,摇了摇,一脸的笑里,带着亲近。
“你啊……”邬氏无奈的笑了,抬手点着楚馥的头,但在转眸望向了阮景屿时,却冷淡了几分。“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
“既然……楚二小姐并没有受辱,那么,下官照例,也还是需要问一句,那死于后巷的三名男子,又究竟是如此丧生的?”
阮景屿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开始企图将那三人的死,污在了楚馥的身上。
“这……”楚馥微微的犹豫,一双凤眸游离之间,最终是望向了楚以岩。
其实,今日这一场,她始终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要楚以岩彻底的明白,在这楚家,究竟是谁在闹事,又是谁,在联合着外人,不甘平静。
“阮大人,本相以为……那三人青天白日之下,企图侮辱良家妇女,此乃死罪。所以……就算是馥儿对他们做了什么,也不过是正当的自我保护,不算为过。”
楚以岩始终是沉默着,但在接到了楚馥的眼神之后,许久,他才淡淡的出声,但那话里却渐渐的有了疏离。
“是,右相大人所言极是。但如刚刚楚二小姐所言,并没有人证,证实他们确实侮辱了楚二小姐,那么,这事儿……楚二小姐却将三人杀害,只怕,也还是有些过了。”
阮景屿一字字的坚定着,对上了楚以岩的双目,没有丝毫的对让。
“阮大人的意思是,定要拿了小女问罪?”楚以岩冷目一闪,四周的气温瞬间的下降了十多度。
“这……下官只是公事公办。”阮景屿微微的一颌首,抬了手,一招,顿时,在阮景屿的身后出现了四个内卫。
“本相倒要看看,今天谁敢在相府撒野!”楚以岩虽是文臣,但好歹也是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来没有谁敢如此嚣张的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