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而残破的房间里,洋溢着潮湿的灰尘气息。
楚馥动了动眉,对夙夜相视一瞬之后,只是安静的望着北辰澈,并没有开口的意思。
约在这样破烂的地方谈事情,只怕也只有北辰澈才做的出来。
“两位要见我,究竟所为何事?”北辰澈坦然的坐在了主人座位上,淡淡的望着楚馥与夙夜,可话里却已改了自称。
“没什么大事,只不过前几天我们还想着要找个合作者,偏巧就遇上了未央宫的那一幕而已。”楚馥扯了扯唇角的笑,四处一瞥,寻了个不远不近的位置坐下。
“哦?这么说……两位起先并不确定是我?”北辰澈眼里的笑好似浓了一分,但目光却是望向了夙夜。
只可惜,夙夜始终不曾开口,随着楚馥坐下以后,安静的听着他们之间的谈话,根本懒得开口,只是由了楚馥做主一切。
“这个么……不能说肯定是你,但也八、九不离十。”楚馥微微的挑了眉,再接下话时,轻飘飘的笑着。
“为何?”北辰澈蓦然的拧眉。
毕竟他与镜芸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是极为隐秘的事情。
“太子本就身居东宫,又有皇后和楚氏一门在其身后,还需要引来一个镜芸去吸引皇上的注意么?就算是有,在选妃宴上的一切,我可不信堂堂贤王殿下看的还不够清楚!”楚馥低眸,用手抚顺着自己的衣摆,话说的有些漫不经心。
“确实,但不是太子也未必不是别人。”北辰澈微微颌首。
“至于逸王么,他亲娘可是华妃!本就有一盛宠不衰,且牢不可破的存在在哪里,他会傻到砸自己的脚么?”楚馥终是玩够了自己的衣裳一般,再抬头,望向北辰澈的目光里,多了一些兴味的笑。
“是,也不会是逸王,但旁的人呢,就不可能么?比如十一皇弟,比如琅琊王?”北辰澈终于彻底将目光放在了楚馥的身上,甚至眼神里多了一些探究。
“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懂什么?而夙夜……他若真是背后之人,我又何必浪费时间,更不需要找什么合作者了。”楚馥白了北辰澈一道,对于这样的谈话,她已开始有些烦躁。
而一直沉默着的夙夜,似乎是看出了楚馥隐约的不耐烦,缓缓的伸手,握住了楚馥的手,带着几许安抚的意思。
至于北辰澈,始终是望着楚馥,又望向了夙夜那细微的动作,终是轻叹了一声,颌首承认。
“是,我承认。既然今日约了你们相见,便是再没什么可隐瞒的。只是不知道,两位有什么条件?”北辰澈自然也是意识到了楚馥的不耐烦,继而眼里闪过了一丝更浓的笑,话也随即变得直接。
“没什么条件,只不过我刚就说了,我们需要找个合作者,然后双方各取所需,至于之前那件事,权当是我们自保之用。”楚馥回握了夙夜的手,直直的望向了北辰澈,眸光里一点儿情绪也没有。
“各取所需?”北辰澈微微的拧眉。
“对,又或者说,互惠互利。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我想……我们也是可以做朋友,然后一致对外的。”楚馥挑了眉,今日的事情,她早已势在必得。
“哦?北辰澈素结善缘,何来敌人?不会是楚二小姐弄错了吧。”北辰澈蓦然扯了唇角的笑,带了些许的邪魅。
“北辰澈,我懒得跟你废话那么多!一句话,我要北辰毅一败涂地,永无翻身之地!”楚馥好似怒极一般,拍案而起,咄咄逼人。
只是,也就在楚馥的这一句话之后,北辰澈却沉默了,甚至连夙夜的心头都闪过了一丝的讶异。
很快的,夙夜再次传音入密,提点楚馥。
“馥儿,与人谈判,尤其是北辰澈,需耐着些性子。”
“我若是比他还深沉,只怕他就该担忧我会不会利用他了。越是暴躁的人,往往越好控制。”楚馥一字字的解释着,可目光却瞪着北辰澈,好似他若不答应,楚馥能立刻上去海扁他一顿。
而夙夜听着楚馥对自己的解释,会意,蓦然的笑浓了一番,继而正大光明的拉了楚馥的手臂,火上添油。
“馥儿别恼,你看贤王不是还没说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