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夜!”
“夙夜,你别闹了!”
这一刻,楚馥望着夙夜面如土色,心好似一瞬沉入了海底一般。
她匆忙的再探向了夙夜的脉息,却更为的慌乱。
气若游丝,那原本在浅表上的毒,似乎更深入了一分。
“呵,呵呵……馥儿,你真的赢了。”
夙夜微微的眯起了眼,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那缓缓在胸口映出的黑色,绽开在了他的肌肤上,显得……格外的妖冶。
“哪来的废话,你死了,我赢了又如何?”
楚馥彻底的乱了心绪,抬手便是一掌,运起了内力,打在了夙夜的肩头,从他背上的经脉打进了他的体内,一点点的探索着。
“你……别乱来,会伤了你自己的。”
夙夜本是闭上了双眼,但感觉到楚馥的真气在自己的体内试图游走,试图探索着他体内的毒时,他再顾不上分心,幽幽的开口。
“闭嘴!你再吵下去,都得死!”
楚馥忍不住的想要怒吼,而她的内力早已在进入夙夜体内的那一瞬间变得不那么乖巧听话。
是啊,她怎么就忘记了,十年前的她,还不能完好的控制自己的内力,也还没有那么高深的武功底蕴。
“你……”
似乎是楚馥的内力过于的冲撞,夙夜的额头上已经满是汗水,对于楚馥的执念,他有些心疼,却更是无奈。最终顾不上自己的衣衫不整,直接拼力喊了一声。
“怿修!”
蓦然,一阵风来,四周的帷幔起伏更大了一些,紧接着,便是一道掌力,袭向了楚馥的后背。
“噗”的一声,楚馥被逼的吐出了一口鲜血,人踉跄的连连退了几步,险些倒地。
而夙夜,更是喷出了一大口黑血,大口的缓着气息。
“你怎么能这么不知轻重?”怿修一开口,便是冲向楚馥,字字责备。
楚馥则始终沉默着,赏了怿修一个白眼,便又步子不稳的走到了夙夜的身边,望着夙夜吐出的黑血,指尖轻轻的沾了一点,细细的闻着那气味。
“你!”怿修对于楚馥的不搭茬,更有些恼怒,可是大眼一瞧这软榻上的凌乱,也就不好再说什么,只是转向了夙夜,叹息。
“本来这毒就够麻烦的,如今,你又让她这么乱来,我可真是要没办法了。”
“左右不过一死,早晚的事情而已。”夙夜浅浅的笑着,对楚馥,却是绝对的纵容。
而楚馥压根就懒得理他们,一边给自己顺着气,一边拔过夙夜的身子,望着他胸口那朵妖艳的黑色花朵,唇角渐渐的有了一丝的笑,挑眉看了夙夜。
“这么说……你愿意死在我手上?”
“你又想做什么?”怿修没好气的出声。
“别闹,就算你想我死,也不该是现在,不然……那些人不会放过你的。”夙夜微微的一愣,对上楚馥的眼神,半响却是这么一句。
“所以……我要你死的话,也不会是现在。”楚馥缓缓的又走向了案几前,提笔窸窸窣窣的写着什么。
“大言不惭。你可知道,你刚刚那么一闹,公子的毒又重了一分!”怿修对眼前这女人,就是有些不痛快。
“怿修。”夙夜则听着怿修的话,微微的拧眉,朝着他摇头,制止了他的话。
“你若是想活下去,就按照这个方子,让你的亲信准备了药汤来。”
此时此刻,楚馥的心思是各种复杂的,所以,她索性跳过了那些她并不想听到的话,只是写好了那一张药单,递给了夙夜。
“你以为随随便便什么东西,就能治好公子么?你根本连公子中了什么毒都不知道。”怿修一把抢过了那药单,鄙弃的冷哼了一声,但在目光落到药单上时,双手却已颤抖。
“你……你……你怎么知道我家公子中的是青璃赤火之毒?”怿修难以置信的瞪着楚馥,一字字颤抖。
“你不知道的,别人就不能知道么?”
楚馥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了夙夜,那眼神的意思,明显是在问夙夜,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否可信。
夙夜这一刻,听着怿修的话,也眼神复杂的望向了楚馥,点了点头。
要知道,怿修师承药王谷,当年就是怿修的师父才看出了他身上的是一种叫青璃赤火的毒药。并且,也给了一张药方,夙夜也才能一直续命到如今。
“好!就算你知道,又怎样?你这汤药方看着是不错,可是单单以药浴的方法,根本不可能排出毒素的!”怿修始终不相信眼前的女子,再出声反驳。
“简单的药蒸,是没办法,弄不好,还会加速毒素的渗透。可若是配上云昙七殊呢?”楚馥的脸上,渐渐的显出了一抹笑来,她淡定的坐在了一边,懒懒的靠着床边,望着夙夜与怿修。
她知道,他们并没有十分的相信自己。
“云昙七殊?早已失传的圣手绝学?你……你会?你确定以你现在的内力,驾驭得了?”怿修再一次瞪大了眼,不敢置信的望着楚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