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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到第二天中午,厨房照例送饭过来,沈佩珊喂他吃饭,喻河远毫无胃口,加之胃里恶心,只勉强吃了几口便吐了。她便陪着他,衣不解带地照顾着他,喻河远昏昏沉沉中,醒来睡去,睁开眼总能看见她,便觉得心中踏实。
一直到了第三天时,喻河远才勉强吃了一小碗粥,拖着虚弱的身子从床上起来,沈佩珊扶着他到院中散步。外面的风凉凉地吹来,他打了个寒噤,抬头看见院子里的海棠已经落了,只剩下一树残败的花蕊,一时又想起了苏晩,想到今生再不会见着她,再不会与她一起看花赏花,一时间悲伤难抑眼圈红了。
沈佩珊担心外头风大,怕他着了凉,折回屋去拿衣服。
她连续三天总共只睡了五六个小时,走路时脚步发虚,幸亏是扶着墙壁才不至于摔倒,可脚刚踏进房门一阵眩晕袭来,一头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好在只是太疲惫,沉沉地睡了一觉便好了,醒来,又急急忙忙地去探望喻河远,喻河远正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听她进门的脚步声,睁开眼看着她,好一会才扯起一个苍白的笑意,声音无力地说:“医生说你疲劳过度,要多休息才能好。”
她忙说:“我没事的。”
可无论她装的怎么轻松,他还是感到不安。
正是夕阳西下时分,她站在夕阳影里,身上那袭墨绿色的旗袍,绣着大朵的海棠花,这有种浓绿透粉俏如春天,他终于笑了,冲她说:“珮珊,一起过来看夕阳吧。”
她听得心肝儿颤了一下,脸蛋刷一下红了,整个儿身心都觉得无比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