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河远道:“季乃堂在永州仗着季虎照的势力祸害一方,他死不足惜,可沈小姐乃是永州名媛,你骚扰慢待坏了我军规,本帅今天就把你就交由沈小姐来处置,你服不服?”
石千浪见喻河远目光深不可测心中发憷,再加上他素来不与自己亲近,让他摸不着底,一时间支支吾吾的也不知该说什么。
喻河远从腰间拔出配枪,抓过沈佩珊的手,将枪放到她手中,说:“喻某听闻沈小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剑术骑乘也是有口皆碑,想必枪法也不在话下,我部下中校石千浪对你骚扰纠缠,喻某现在就将他交由你,如何处置悉听尊便。”
沈佩珊暗暗吃了一惊,没想到他会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
因着家中只有姐妹两人,她从十四岁开始,便女扮男装跟随父亲学做生意,父亲担心她人身安全,特意让人从国外买了手枪给她护身,并请了人专门教她射击,前一阵她只身去北平办事,火车开到徐州和山东的交界处临时停下来检查,枪被人缴了械,人也被抓了,父亲花钱打通了关系才将她捞了出来。
只是平时练习射击都是对着靶子开枪,现在要对着一个活人开枪,饶是她胆大也不免害怕,拿着枪的手微微发抖,她虽厌憎石千浪轻薄,可毕竟没有得逞,又念及他杀了季乃堂,也算替妹妹薇同报了仇。这样一想,便觉得他也并非罪不可恕,她打定主意,枪对准了他,手指扣了扳机‘砰’的一声枪响子弹打在了石千浪的肩胛骨上。
石千浪应声倒在地上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叫,她见他表情狰狞,心里一悚,脚下不由自主地往后蹭了半步。石千浪疼的迷了心智,大骂沈佩珊声称要报复,随后又骂喻河远,扬言要去督军面前告他的状。
喻河远倒是不放在心上,龙啸谷听到却勃然大怒,上前就要动手,被喻河远伸手按住,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他见石千浪伤势不轻,便叫人将他抬去救治,一边暗暗松了口气:心中自有打算:
因石千浪乃是新任督军有意安排到他部下,交代一定要让他参加永州战役,督军和石曌是老朋友关系甚密,石曌为儿子步入仕途做此铺垫,就是要让他在此战役中一战成名,只是石曌人算不如天算,想不到石千浪会连接犯了两条军规,若按照军法处置,必定是会要了石千浪的命,那样的话别说跟石瞾要结下深仇,就是督军那里也不好交代;这些天来石千浪仗着督军的关系在安军军营专横跋扈,将士们对他不满之声日盛,处罚势在必行。在攻打永州之前,他对永州作过全面的了解,听闻沈家大小姐是永州城鼎鼎有名的才女,性情宽厚,聪慧过人,琴棋书画骑射枪法俱佳。他权衡再三,最后把石千浪交给了她,如今看来这沈小姐决断干脆的确是个不让须眉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