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苒微微舒了口气，然后便是松懈了许多，和赵烨一起，朝前走去。“孩儿见过父亲。”

“荀氏清苒见过国公爷。”

赵之栉的目光只是在清苒的脸上打了一个转，看着清苒脸上的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便是皱了一下眉头，对于这个媳妇找的童养媳，赵之栉是一点好感也没有，要不是妻子擅自主张做了这样的事情，自己也不会成为同僚中的笑柄。

清苒自然是感觉到了赵之栉对自己的不接受，只是自己也没有办法，如果可以，自己也不会来到这样的一个地方，而是呆在西北，和姨娘一起，安安静静的过着自己的日子。

“在学些什么书？”赵之栉坐在椅子上面，随意的翻看了一下桌子上面的书籍，一两本医术，然后便是基本启蒙的书籍，而赵烨，只学了千字文和百家姓，清苒咬紧了嘴唇。

“刚起蒙，孩儿学了千字文和百家姓，每日里练五页大字。”赵烨低下头，他只知道那个人，听说五岁就能吟诗，而自己，七岁了，才刚刚启蒙。赵烨微微握紧了拳头，总有一天，要打破那个人留下来的奇迹，要让大家都知道，自己才是那个平国公府的世子，是未来的平国公。

坐在前面的赵之栉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看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以后，然后便是朝着外面走去。

赵烨只至始至终都是行礼的样子，见到赵之栉离开，低着头，“父亲慢走。”

从小，就是培养着礼仪，尽管心里有着浓浓的期待，可是赵烨的话语里还是没有任何的起伏，只是安静的等着赵之栉的脚步声消失以后，方才抬起头来。

清苒有些担忧的看着赵烨，过了一会儿，都不见赵烨动静，清苒正准备上前去，赵烨却是拿起身边的东西，便是砸了起来。

丹参和黄岑想要上去制止，清苒却是拦住了两个人，等到赵烨发泄完了，方才小心翼翼的走上了前去。

“没事了。”清苒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小小的，柔和的。赵烨的眼睛红了，看着清苒的样子，眼角也是有着泪水。

小小的孩子，对于父亲，总是有着莫名的期待，可是这种期待，总是在一次次的打击中，沉沦，悔恨，厌恶，痛苦。

“荀清苒，你父亲对你好不好？”赵烨抬起头看着清苒，眼中带着浓浓的期待。

清苒微微一怔，想到那个记忆中的男子，自己只有在两岁以前的那个时候看到过那个男人，似乎很年轻很帅气很风流，不过一年下来，能够看到几次，也是很意外了。

“他……还好吧，会指点姐妹们学业，会和我们说笑话，会给我们买我们爱吃的东西，会带着我们出去玩儿。”清苒低下头，嘴角带着浅浅的笑容，尽管不愿意承认，可是这些，都是清苒心中所期待的关于父亲，记忆慢慢的走动，最后还是停留在了院长那个严厉的背影上面，清苒回过神，然后便是收拾起了地上的残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