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眠术?
这东西确实是存在的,现在大部分用来治疗精神类的疾病,但用催眠术改变一个人的记忆,甚至将一个人弄成神经质,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而且,整个队伍的人都神经质了,那么他们是怎么走出雪山的?
这么一想,我便问了出来。曾队闻言,立刻道:“不,我们是靠着自己的力量走出来的,我记得一些片段,我带着他们,往外走,我们的包里有很多吃的,后来……下起了暴风雪,我们差点儿被困住,我鼓励着他们,走出了雪山……但是,为什么走出雪山后,我们就疯了,我真的想不起来了。”他显得极为痛苦,我赶紧给他倒了杯水,道:“曾队你别急,慢慢来,喝口水。”
“哦,小苏,谢谢。”他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开始继续断断续续的回忆。整个回忆的过程中,他反复的提到过一句话,他形容那个地方:非常、非常、非常的漂亮。
用曾队的话来说,就是一个人间仙境,但你具体问他,究竟美成什么样时,他就只记得湖泊和雪峰,最后在慢慢的回忆和梳理中,他又说出了一个很让人发懵的景色。
他道:“对了……我想起来了,那里似乎还有一片森林。”
我觉得自己差点儿被噎死,森林?
那种千里冰封,万里雪飘,寸草不生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一片森林?听到这儿时,我有些怀疑他之前所说的所有的话了,我怀疑这个曾队,是不是神经根本就还没有好。
否则,怎么可能说出这么荒谬的话?
如果他神经真的没有好,那我们刚才所听到的其它线索,没准也都是假的。
我和周玄业对视一眼,显然,他也有些发懵。
韩梓桐喝了口热茶,却是继续说道:“那片森林很大?”
曾队回忆了一下,说:“非常大,但森林里没有动物。我好像去那里游玩过,但我记不清具体是什么样子了。”
韩梓桐道:“那个地方有名字吗?”显然,她是在帮我们。
曾队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道:“有名字,我记得,有一块非常大的匾额,上面就有名字,但我记不清上面刻得什么字了。”
周玄业这才道:“您还记得多少路线?把您记得的路线,都告诉我们。”
曾队立刻起身,走进了自己的书房,片刻后拿出了一本笔记本,说:“这里有。”他直接将笔记本递给了我。我打开一看,发现这是一本工作笔记,笔记开头的时间,是2001年,也就是进入雪山前的两年。
这笔记本非常大,而且厚,一打开,里面是密密麻麻的钢笔字,字体较小,经常还能看到很多手绘的地质图。
曾队直接示意我们将笔记本翻到最后,只见最后面,明显有纸张被撕下来的痕迹。曾队抚摸着那个痕迹,道:“这本笔记本,我曾经带进过雪山里。随时记录考察进程,是每个地质考察员都会做的事。但我,还有我的队友,我们记载着的雪山经历的那些纸张,全部被人撕掉了。但是……”他面露兴奋之色,道:“但是这个,他们没有撕掉。”
他指着最后一张有字的纸张。那张纸分为两部分的内容。
三分之一处,是上一次考察的笔记,刚好结尾,因此纸张还剩了三分之二。
曾队应该是个非常节约的人,他的笔记本都写的密密麻麻的,没有空缺的现象,因此三分之二处的地方,写了个日期:2005、7、19.
紧接着,这个日期下面,是一个类似于太阳一样的图案,中间一个小圆,圆圈周围,有很多长短不一的线条。线条的两侧,又有不规则的,用钢笔描出来的黑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