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七王爷打发人来告诉的。”
皇后一愣,作对还要明着来吗?杀了她的人,再堂而皇之地上门来挑衅,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么大胆子,入阁听政才多久,尾巴就要翘到天上去了!
“去!让陈嫔跟前的那个宫女,叫什么来着?让她把昨晚没做的事做了!本宫这次要是还让他横行,凤椅真就交出去!”
皇后掀被起身,趿上鞋子就在屋里来回乱走,这是真的动了大怒了。
“欺人太甚,忍无可忍。”一边走还一边念叨,“他不成器,好歹还是个成年的皇子,而且也不是愚笨到底,本宫才姑息几分给他一个机会。既然他非要把那点子小聪明都用到本宫身上,不知天高地厚,本宫作什么还要留着他!老六那么好,再不济还有老十呢,轮得到他么?祈福,拜佛?就让皇上看看,陈嫔她念的是什么佛。”
秋葵听得一阵冷汗。
昨晚皇后怒而写谕,她还以为主子顾前不顾后,若真把陈嫔调来还不知要怎么跟旁人解释理由,难道说儿子不听话我就要和他生母过不去?却没成想,她前脚去了弘度殿,后脚皇后就派人知会了陈嫔宫里的眼线,准备安排一个很充分的理由。
要不是后来萧宝林过去捣乱,陈嫔不必来,那理由真就要成现实了。
这才过了一天,皇后又提了起来,要继续昨晚的安排。
“娘娘息怒,您听奴婢把话说完。”秋葵赶紧拦阻,“香缕不是七王爷杀的,是……是王妃。”
皇后猛地站住了脚,“六娘?她杀香缕干什么,老七逼她做的?”
“不,不是。”秋葵赶紧将长平王派人来告诉的经过尽皆说出来。
皇后听得一愣一愣的,根本就不敢相信。“六娘……她打人,骂人,还让人杖毙香缕,还将连荣几个主动供出去?”
“是,七王爷说,他不相信娘娘处心积虑监视他,但是王妃这么说,他也只好先将连荣关起来。着人来禀告娘娘一声,是想听听娘娘的意思,想问问您,王妃是不是疯了?”
竟然敢这么说,摆明了上门挑衅!
皇后咬紧牙关。她就不信侄女会主动这么做,其中一定有隐情。
“明天你带本宫的手谕亲自去老七家里要人,将六娘传到宫里来。老七要是还敢说禁足的事,让他一并来见本宫!”
“是。那么陈嫔那边……”
“暂且压着。”
事情不明朗,皇后还有理智,不会轻举妄动。秋葵放了心。
……
永安王新纳侧妃,府里到处灯火通明,前来恭贺的勋贵官员们喝了好长时间的酒才走,热闹的场景和长平王纳侧妃时形成鲜明对比。
张七娘没有寂明送的莲花,没有百姓们围追花轿的盛况,但是,她有身份,有皇后的眷顾,所以就有了宾客满堂的道喜。府里到处挂着花灯绣幔,只比正红略浅了一点的颜色,猛一看上去,和正红也差不多了。
永安王在前头敬酒,张七娘在新房里端坐,贺礼嬷嬷们散了之后,陪嫁的婢女们进来服侍,凑趣恭维她。这个说:“主子比宋王妃尊贵了不知多少,这排场就是太子妃出嫁也就如此吧。”那个说:“太子妃哪里比得上,咱们王爷风头正劲,太子可是在东宫里闭门思过呢。”
张七娘涂得白白的脸上,鲜红的唇就弯了起来。
当侧妃虽然是委屈了一点,可也不怕,永安王前途无量,取太子而代之是迟早的事情。以后夫君登基为帝,她这个潜邸里的侧妃,封妃封贵妃都是轻飘飘的,说不好还能得个皇贵妃,若是早早就将宋王妃踩下去,直接问鼎凤座也是有可能。总之前路亮堂着呢,她心里满满都是欢喜期待。
侧妃怎么了,侧妃有什么不好,六姐倒是正妃,还不是被那混账长平王关禁闭了。永安王可不一样,谦谦君子,温和有礼,才不会做出折辱女人的事情,他待妻子一定是温柔的吧?想起夫君,她的脸就些微红了起来。好在脂粉盖着,倒也不怕人看见了笑话。
可是夫君怎么还不回来呢?这个时候,前头也该散了吧?
正默默念叨着,外面门响,丫鬟进来报说“王爷来了”。张七娘就赶紧正襟危坐,垂了眼睛,用最端庄的新娘仪态迎接夫君的到来。
永安王带着酒气就来,人倒是还算清醒,保持着一贯的和煦微笑,看向张七娘:“抱歉,敬酒的人多,让你久等了。”
张七娘的脸色就红透了,这下子脂粉也盖不住。
夫君真是温柔啊,竟然还会道歉。“没,没久等。”她有些结巴地回答。
永安王上前:“走吧,去给王妃敬了茶,再回来。”
张七娘当然不会在意敬茶,宋王妃她是一贯瞧不起的,敬茶也就是敷衍一下,她关注的是“再回来”三个字。
回来,回来就该……安寝了吧。
她不由自主联想起昨夜母亲和她说得秘事,还有压在妆奁箱底的那套令人脸红心跳的图画。她往风姿挺拔的夫君身上瞄了一眼,羞得不敢再看他。
下了床,魂不守舍跟在永安王后头,往宋王妃的正院那边走。一路上都是灯,照得府第璀璨光亮,梦幻一样。张七娘感觉自己就是在梦里走,因为前头永安王的背影实在太让人沉迷,风吹起他的衣角,打在她心上。早就知道姑母会将她们姐妹安排给皇子,她一直以为六姐受重视,该会嫁给永安王,而她就要伺候那个满府姬妾的长平。谁知到头来却让她拔了头筹。这等好事,不是梦是什么?直到此刻她还觉得身在梦中。
所以当前方永安王的脚步停下来,低头看向路边跪着的女子,那女子还在低泣时,张七娘也没立刻反应过来,还恍惚了一阵。
“怎么回事?”
“……没、没什么。奴婢偶然跌倒,惊了王爷和……和张主子,奴婢该死!”砰砰的磕头声。
“你那腿,是‘偶然’跌倒?”
跪着的女子就连忙拉了拉裙子,意图遮住右腿。可明亮的灯下,那裙子却染着血迹,正好是小腿的部位。
“哪里当差的?”
“……刚、刚被分到张主子院里。”
张七娘听了半日才想起来,所谓“张主子”就是自己。她回神,仔细看那跪着的女子,入目就是她高耸的胸部和纤细“小说领域”更新最快,手打的腰肢,还有堪称清秀的侧脸。
她心里非常不舒服。是王府里分给她的下人?怎么挑了这么个妖俏的,那宋氏是不是故意和她过不去啊!本来姑母和家里给她安排的备用通房就够讨厌了。
永安王道:“今日侧妃大喜,你是她院里的,弄成这样子作甚?”言语里带了火气。
“奴婢、不小心。”女子惊惶之下抬起头来,含着泪的剪水双瞳,楚楚可怜的神态,让永安王觉得似曾相识。
“你原来是哪里的?”
“是……是罪妇蓝氏的陪嫁,后来分到园子里做杂役。”
张七娘顿时恼了。罪妇蓝氏,那不就是襄国侯那个可笑的侄女?宋王妃竟然把蓝氏用剩下的奴才分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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