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鞭响清晰的在姚天鹅的耳畔回旋,久久不能散去,她甚至听到了鞭子落下时,紧抱住自己的人儿发出了一声闷哼,很轻很轻…生怕自己听见似的在故意忍耐着。
姚天鹅着急的抬起头,怒瞪向床前的青衣女子,愤怒压在心头,这是姚天鹅第一流露出这么生气的表情。
姚家小姐——举止泰然,安之若素,唯有今夜在牵扯到自己最重要的人时,平静的性格突然瓦解。
下一刻,这个平日温柔贤惠的女子已对面前的“救命恩人”冰冷的开口。
“既然沐姑娘的师弟不见了,那你应该去报官,这里是姚府,沐姑娘即便瞧不起姚府简陋,也该给天鹅留几分面子吧。”
沐笙歌怔住,面前之人悲愤的表情是在对自己控诉,难道她做错了吗?她的眼神像是在控诉沐笙歌的罪行。
沐笙歌…是罪人?
“你与他相识不过两个月,成亲才一月有余,一个大婚之后离开自己新婚妻子的人——你了解他吗?”
姚天鹅感觉不可置信,她不明白沐笙歌怎么会知道这些,难道…“你调查我?”双眸紧急的在突然出现在屋子里三人的身上打转,瞳孔忽然紧缩,“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蓝衣女子恨自己的大意,她不该在没有了解陌生人的情况下便毫无顾虑的带他们进府,难道他们救了自己是早有预谋,“你们有什么目的?!”
是为了姚家的财产吗?姚天鹅忽然明确了自己的猜想,沐笙歌几人在她的心里已成了用尽心机的卑劣之徒。
想到这儿,姚天鹅忽然伸出双手回抱住面前的男子,好似要将他给保护在自己的怀里,不受任何的伤害。
蓝衣女子对沐笙歌发出浓浓的敌意,沐笙歌深知姚天鹅是个“无神主义”的女子,无论自己说什么,她都不可能相信,更何况自己要说的这件事可是有关于她的相公,即便这件事是事实。
可是不说,沐笙歌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若是说了,不过是被当成疯子罢了。
沐笙歌知道自己与秣陵联手不是金禅的对手,而且他迟迟未有露出真面目,可能是顾忌姚天鹅再场,如今唯一的办法便是当着姚天鹅的面撕开她“相公”的真面目,“姚姑娘,你可得认清了,你面前的这个人…”
“不是人?”
蓝衣女子抢先一步打断沐笙歌的话,准确的接了她的下一句,气氛因为姚天鹅的话冷却下来。
原本打算一鼓作气说出“事实”的人儿也无法再继续说下去,因为她话里的重点已经被点破了。
随后,接话的女子忽然笑了,她的嘴角微微上扬,眉眼斜视着面前的人,眸露寒光,那是嘲讽的模样,嗤之以鼻的表情,“你是要说这个吧…沐姑娘,请你不要再装神弄鬼了。”
姚天鹅一字一顿的说出这一句话,什么学道之人,根本都是蒙她的,她从来没有相信过沐笙歌对自己身份的阐述,她只是以为沐笙歌几人与金禅一样,来自不同地方的人习性性格也会有所不同,或许这是对初来乍到的不适应。
所以,姚天鹅才再三忍耐沐笙歌的奇怪举动,可是,这一次却已威胁到了金禅,她不允许…
轻轻的叹了口气,姚天鹅首次开了先例,做出了她人生中第一个不近人情的决定。
“沐姑娘,秣陵公子,紫衣姑娘…姚府招待不周,惹你们不痛快了,还请你们离开。”
逐客令一下,蓝衣女子的脸色决绝的冷冽下来,可是她的眸子却流露出一丝无奈,随后静静的垂下眼帘。
随着三人的离开,房间里的凝重气氛也渐渐消失。
姚天鹅看向面前的男子,思及到他的伤,急忙移过身子要去查看他的伤势,男子阻拦一会儿,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硬被女子给挣脱了。
姚天鹅绕到他的身后,却看见他白色的里衣背脊处连一道痕迹也没有,她的秀眉微蹙,那道鞭声那么响,怎么会连一点痕迹也没有呢。
正当她沉在疑惑中时,身后的男子伸手轻轻怀住她的腰,将女子的身子再次抱在自己的怀里。
姚天鹅惊讶的轻唤了一声,转而又对上男子似笑非笑的面庞,她是斜做在男子的腿上的,两人面对着面,各自呼出的气息扑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