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着白衣,另一位着一袭青衣,上绣银色百合,头戴纱帽…众人一愣,这不就是方才说起的灵雎山弟子嘛。
“各位师姐,”苏瑶挺直身姿,面色端庄,“灵雎山乃修仙界的后起之秀,单单只创立三百年便能这如此庄严的大会,必定有它的过人之处,我等不该这般相说吧。”
蓝衣女子已然息声,可同苏瑶一般穿着的人却不屑的看着她。
苏瑶身着全白的道服,一眼便知道是刚入山的弟子,“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刚入山的弟子,竟敢这般与你的前辈说话。”
“师姐,”苏瑶嘴角一扯,“您可听清了,我叫的是师姐,不是师叔,更不是师伯…我是昆仑山的弟子,与您同辈,我虽入山不久,可昆仑的门规师妹可是铭记于心啊。”
众人明显的错愕,愣愣的看着面前这位高贵气质的少女。
“尊师重道——这一条,各位师姐不会忘记吧,我想不只是昆仑有这样的门规,天山派也是如此吧…灵雎山与我们同道,他们的掌门便是我们的前辈,师姐们今日这番言语,就不怕传入掌门的耳中,治你们傲慢无礼,藐视门规的罪吗?”
原本傲慢的女子,在听到这一番言语立即夸下脸色,面前的少女如此自信,倒叫她们心悸。
“你…你叫什么?”
苏瑶无谓的笑了笑,极其灿烂,“回师姐的话,我叫——苏瑶。”
苏瑶?竟是她…
那些昆仑的弟子在听见这个名字时,明显的有些慌乱,她们虽是昆仑的老弟子,可自己的身份与面前这个女子是万万不能比的。
她们面面相觑,脸上的错愕倒像个跳梁小丑,不敢再看少女一眼,慌乱的拥挤在一起急步的离开。
苏瑶可爱的对着远去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随即她又看向身边的青衣女子,“姐姐,她们的话你不必在意的,好不好不用别人来评论。”
青衣女子轻轻的点头,苏瑶忽然叹了口气,“唉…也不知天山是何时变成这副模样了,与当年……”
——你若有事,便先离开吧。
苏瑶的掌心一痒,原来是青衣女子在自己手心里写字。
“嗯,好,我虽然早课做完了,可昨儿的晚课还落着呢,”少女不好意思的扰扰头,“姐姐,那我先走了。”
二人挥手相继作别,看着远去的背影,沐笙歌却已在心里做了打算,瞧着方才那群女子的反应,这个苏瑶的身份必定不简单,她虽烂漫天真,自己也是真心欣赏她,可自己也不愿与昆仑的人扯上关系,尤其是她这般身份的人。
她微微叹了口气,转过身后,她的眸子透过白色的纱帘引入一道与自己十分相似的身影,不由的心中一沉…方才的事,她都看见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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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笙歌关上房门,将自己的纱帘撩起,桌子旁的绝美面庞的落寞落入她的眸子里。
“你不是去夜阑轩找你爹了吗?”沐笙歌笑笑,打破沉默,“怎么样了,发生什么事了?”
“我灵雎山当真如此不济吗?”
女子淡淡的开口,沐笙歌感觉到有什么事,她顺着女子坐下,“她们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傅蓉摇摇头,好若失神般,“不止是如此,就连我爹也不得不看别人的脸色。”
夜阑轩一行,她所见到的一幕凉透了她的心,四派掌门齐聚一堂,可爹不过是个开玩笑的对象,谄媚的面对那些高高在上的人。
“明日便是仙剑大会,好或不好,就在明日了。”
傅蓉好似想到了什么,在对上沐笙歌的脸时,她的眸子染上希冀,“笙歌,我求你一件事。”
“你说。”
“按莲华的身份是不能参加仙剑大会的,笙歌你可否代我前去?”
“什么?”沐笙歌大惊,这是让她做枪手吗?
“笙歌,我知道唯有你代表灵雎山,我派才能得已扬眉。”
“傅蓉啊…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绝美的女子面色惨白,下一刻她的双膝重重的磕在地上,沐笙歌错愕站起身,连忙想将地上的人儿扶起,可地上的人却依然纹丝不动。
“你这是做什么,傅蓉,你的尊严呢?”
“笙歌,你为你阿爹甘愿冒险上昆仑,我也愿为爹求你…你不知道,灵雎创立到现在,有多辛苦,同派的歧视…笙歌,这一次我灵雎山不能再输了,你便当可怜我。”
爹…爹…沐笙歌的眸子暗沉,又是一个为了骨肉至亲的人,可这等骗人,骗自己的事,到底不是真的啊。
“你为何不自己试试?”
“我何尝不想,可笙歌,我们虽为修仙界,可又有谁能说自己脱于红尘呢,我只怕是这人言可畏不给我机会。”
“我到底不是灵雎山弟子,如若识破…”
“我傅蓉甘愿天下之大不违,他日…即使为三界不耻,为伦常驱逐,我——皆认。”
好重的誓言!
傅蓉坚定的道:“笙歌,我是自私,可也是笃定你是性情中人。”
“可我也不一定能赢。”
“不需要赢,只要令我灵雎山在修仙界得一立足之地,如若不然,我傅蓉也无悔。”
世间不得之事太多,沐笙歌为了亲人违背誓言,傅蓉为了亲人欺骗自己,到底是牵扯于一个“情”字。
傅蓉与沐笙歌太像,太像,让沐笙歌忍不住的因她的悲伤而悲伤。
“你…将灵雎剑法使给我看。”
傅蓉顿时大喜,眸子里已闪烁惊喜的水雾,“你答应了。”
沐笙歌扯出一丝无奈的笑意,“能不答应吗?你我之间的情谊可还在呢。”
至到此刻,她二人还未明白,她们之间莫名结下的缘分已经紧紧纠缠在一起,只怕许久之后,也无法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