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灵飘渺的笛声飘在静谧的夜里,痴缠的音符绕着冷硬的宫墙刺破月色,穿透人心。魏霖友坐在倚凤楼楼顶注视着宁王府的方向,笛音不够长,到不了心里的地方,今日又是她纳夫的日子,一娶便是三个。即便是重伤了她的影子都能接受,为什么唯独我会被拒绝?
寂寞的夜晚唯有美酒相伴,漫长的一生唯有回忆相随。在这样迷醉的夜晚,他仿佛听到了宁王府中传来的锣鼓声,宾客盈门的祝福声,下人们忙碌的脚步声。
“宁儿,宁儿,宁儿……”魏霖友躺在瓦片上仰视夜空,朦胧的月光穿透了单薄的云层,我心底的呐喊你是否听的见?
歌舞升平,锣鼓喧天。宁王府中,奚宁一身大红色喜服穿梭在宾客之间。她嘴角噙笑,酒杯时而被人填满,又在不知觉间饮尽,耳边萦绕着祝福声,还有羡慕的咂舌声。是啊!人生在世,像她奚宁般逍遥自在的女子怕是不多,这全天下也没人敢在变革男尊社会的时期娶夫,而且一次三位,谁敢?
人生如此,足矣!
大红灯笼高挂,喜庆气氛落幕,推开红烛摇曳的房间门,满是喜色的洞房中,奚宁踩着虚浮的脚步向着床边走去,朦胧的眼眸锁定在男子红纱遮面的脸上。
“宁儿?”肖龙不确定的声音传来。
“小龙,是我!”奚宁掀开盖头,肖龙迷人的笑脸迎着她。
“我以为你会去别人那边,没想到…”
“小龙,委屈你了!带你来此我不知道对你是好是坏,还要让你与他人共享一妻。我……”奚宁想说的话很多,想解释自己的花心,想坦言自己的自私,想表明自己的心意。然而此刻,所有的语言都显得苍白。
“宁儿,我们洞房吧!我已经期待几千年了,嘿嘿……”肖龙隐去眼中的心疼,一把推倒奚宁,滚了几圈已然在床上了。
“不是和女演员们玩过床戏吗?怎么如此稚嫩?”奚宁笑道,肖龙的动作确实生硬,好几次都用牙磕疼了她的唇。
“床戏都是替身。”肖龙艰难的解着繁复的盘扣,开了良久才解开身下女子的,而自己的分身已经在叫嚣着抗议了。
“你危险的戏份不用替身,这种好事的时候用什么替身呀!”奚宁戏虐的观望着他焦急的模样。
“宁儿,胀痛了!”肖龙嘟起嘴委屈的眼神瞅着奚宁道:“因为我要为宁儿守身!”
好吧!被这小猫一样的男子感动了,主动引导他跟上自己的节奏,一步步抵达爱的圣堂,那里云卷云舒,那里杏花娇艳,那里春水荡漾,那里虫鸣鸟叫……
影子早早就睡了,他很清楚,今夜是属于那个叫肖龙的男子的。想起伊森带着百里千傲和肖龙回府的那天,奚宁开心的表情便已出卖了她的选择,不过,那又如何呢!终还是成了她的人,以前不敢想,而今却为她身披嫁衣。
雨辰虽是知道今夜的奚宁不回来此,却还是等了很久,直到屋外的黑色淡去,他这才卸去妆容,褪去艳红的喜服,躲进被窝里昏昏沉沉睡去。或许是太过期待,洞房花烛夜竟然是一夜空等,亦或许是漫漫长夜太凉,冷透的身子始终不见暖,莫名低落的情绪汇成眼泪流下,静静地湿了被角。
躺在屋顶上睡着的魏霖友醒了,一夜宿醉的他头痛欲裂。来到后院的竹林,望着有过多回忆的屋门,自嘲的笑了。
“天气真好!龙儿,起床喽!”奚宁推了推缠在自己身上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