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云城北街的打斗声、嘶吼声、呻吟声,此起彼伏。北街两侧的商铺均是人去楼空,往日的繁华不见,似是约定好的一般,一时间一个人都没有。盗匪是该多猖獗才能做到控制了半个城市的街道。奚宁狐疑为何到此时仍没有官兵介入,她安插在每个城镇的治安队难不成都是摆设,如此被人无视?她身受多处剑伤,但较之东方悦,他的伤势较为严重一些,下腹部中了一剑,正在流血。影子的状况较好,至今还未受伤,却也只能与来者僵持。
奚宁心急如火,却也无计可施,这次出门她因心急寻人偷跑出来,并没有带多少人,一路走来行踪也是极为保密,实在不知来者是何来路。
茶馆二楼跑上来一人,此人正是青龙,她几步来到茸狐身边说道:“楼下受伤的红衣男子是宗主看中的人,你不能伤了他!”
“青龙使者误会了,你也看到了,不是我伤了他,是他不要命的护着宗主要我杀的女子。”茸狐把玩着手中的紫砂壶,红唇轻启,不屑地说道。
青龙恨的牙痒痒,却也找不到理由反驳。凌宗要杀的人只有死,任何拦路者均杀之。
“那你也不能……”青龙仍在寻理力争。
“咦,他是何人?”茸狐一掌拍在桌面,柳眉轻蹙。
而在这时,一位白衣男子从天而降,加入战斗。此人白纱蒙面,奚宁并未认出他是谁,但是他在最危险的时候出现救了自己。当时东方悦腹背受敌,正在拼死一战,奚宁快速回身相救。与高手过招最忌讳的就是分心。奚宁犯了大忌。两把剑同时从两个方向刺来,速度之快,影子根本来不及相救,即使如此他也在奋力甩开与自己缠斗的三人,欲去救人。东方悦眼睁睁看着奚宁置身危险中不能相救。
“啊!”一声大叫,袭击奚宁的黑衣人被暗器瞬间秒杀,下一秒。白衣男子出现。扭转局势。他的剑法极高,所谓剑走偏锋,配合着他奇异的步伐。不多时已斩杀三人。
奚宁感激的对他笑笑,再次投入战斗。她的轻功极好,刀法偏弱,胜在身形灵敏。月牙斩在夜间的威慑力不见,却也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也怪不得茸狐会如此震怒了。
“青龙,让青英出动二组所有人员,杀了他!”茸狐怒声大吼,那红彤彤的唇本该是娇艳的。此时却是血盆大口,似要吃了那白衣男子。青龙无声地退去,他太明白此时的茸狐有多疯狂了。整个凌宗也没几个人能摸准他的脾性,一不如意就会发怒。怒火会烧光所有身边人,若是敌人,有可能将其全家都烧光。
全部的二组人员其战斗力有多强,青龙心知肚明,那是一支可以摧毁万人兵团的一个团队,除了刚刚派出去的十人,余下的二十人分散在这个城市中待命。此次带出来的所有余力了,凌宗培养这些人耗资巨大,若折损严重,暴怒的可不只是他茸狐了,还有整个长老团。
信号一发出,二十位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入,手中的武器各有不同,剑、弯刀、弓、弩、飞刀等等,均向着奚宁等人飞来。这个危急关头,奚宁眼前出现了一幅图,高山流水小桥人家,这让她想到一个字“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在她冥想状态,白衣男子用奇异的步伐将她围在中间,阻挡了一切攻击。
一个人本领再强也难敌势力均在高手级别的数十人围攻,一时间,白衣男子也焦急的额头冒汗,白色外衣上被鲜血染红。
“宁宁”东方悦大声呼喊,不知她怎么了,以为受伤了。他的周围有五个人围攻,影子发挥到极致的轻功在护着他不被暗器所伤,虽也心系奚宁那边,但事先有命,不管如何也要护着东方悦不被伤害。
阴云飘来遮住了太阳,原本晴朗的天在这时开始刮起了风,风中的血腥味异常浓烈,惊醒了奚宁,她开始动了,与自己想象中的一般,划出一招一式,形如高山流水,虚无缥缈,亦真亦幻。她脚下的步伐时快时慢,灵动宛如蛇,无迹可寻。
她的刀法浑然天成,时而猛如狂龙过江,时而小桥流水细腻流长。围攻她的黑衣人见形势不妙,随即改变战略开始攻击她身后的东方悦。
白衣男子大喝一声道:“你带着他们离开,我来垫后。”
奚宁闻声望了望还在奋力厮杀的影子和东方悦,俩人均是伤痕累累,再看白衣男子浑身是血,不知伤势如何,这种情况下确实不能再硬拼了。她对白衣男子一点头,快速拉过东方悦飞身上了屋顶,影子见此随后跟上,将追击她们的黑衣人击退。
白衣男子见奚宁等人慢慢远离,随后一掌重击,瞬间飞起离去。
茸狐一脚蹬在二楼窗户边沿,一个旋身上了屋顶,寻迹而去,余下数十人紧随其后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