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老三已经松开口,晕了过去。
缪苓不由看向金子,金子则看着面色惨白的老三,最后,咬牙甩开十三:“放开我!”
十三这次没有再拦着她,松开手。
金子走到杨靖峰跟前,伸手:“给我。”
杨靖峰没有动:“你是毛前辈的后人吗?”
金子皱眉:“洞山派已经绝后了。”
“那我就不能给你。”
“哎,你没看到老三都这样了?!”左秋喊起来,“用得着这么固执吗?”
金子和杨靖峰僵持着对视,互不相让。缪苓则感觉老三越老越虚弱,身上渗出的汗水已经将她整个人都浸透了。
“金子!”她不由低低催促了一声。
金子浑身一震,冷声道:“我是洞山一脉的传人。”把手往前伸,“给我!”
这次,杨靖峰不再固执,拿出一个只有两指大小的扁平盒子,盒子整体用乌木雕刻而成,外面封着一张黄色的封条。看起来简简单单的,但金子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乾坤,同时也才明白为什么必须是洞山派的后人才能拿到它:因为这个封印只有洞山派独门的手法和口诀才能打开。
十三没有理会他们,瞄准一个方向径自离开了。
金子手指翻飞,很快打开乌木盒子。
果然,里面封印着的就是一朵“相貌平平”的菊花,看起来就像是走在田间地头闲来无事随便摘下来的,所以透露着那么一股新鲜劲,但也仅此而已了。
金子拈起这朵花,感觉匪夷所思:就这么一朵破花,怎么救老三?
缪苓用力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使劲回想刚才那一瞬间她预感到的东西。
其余人摒气凝神,大气不敢出,站在一旁眼巴巴看着她们。
缪苓看出了金子的犹豫——如果现在躺在地上的对象是她自己,她一定能毫不犹豫地下狠手、出险招。但现在问题在于生命垂危的人是老三,金子无法狠下心去做决定。
“实在没办法,就死马当活马医吧。”她道。
“我不应该让她跟着来的。”金子喃喃,蹲下,看着老三气息越来越微弱,“我明明知道她背疼,我明明知道不对劲……”
“金子!”缪苓握着她的手,努力让她镇静下来,“现在不是追究谁的错的时候,先救老三。”
金子猛地吸了一口气,就像是溺水的人被拉出水面,深呼吸了好几下,将菊花放置在左手掌心,右手画符,念出悠长的咒语。
随着符咒的出现,平凡无奇的菊花开始闪现一圈又一圈的光晕,光晕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毫无影响地穿过众人,但到达这个地下室尽头时却又发出沉重的闷响,就像是无形的巨人在使劲捶打四周的墙壁。
随着光晕越来越密集,震动也越来越强烈,地面也开始微微震颤着,远处传来如春冰融化的声音。就在这种“融化”越来越明显时,一只颤抖着的小手伸出,抓住了金子放置着菊花的手。
“不要,快走……”老三眼睛还是闭着的,声音微不可闻。
但在场的都不是普通人,硬是听出了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