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袖取了玉来,是一块和田玉,通体青翠,没有一丝杂质,个头只有拇指大,呈椭圆型,着手冰凉圆润。
小闲接过来,对小菊道:“这是我喜欢的小物件,平常放在妆奁里,闲时拿出来把玩的。送给你吧。”
她说的是送,不是赏,可见此时此刻并没有把小菊当成下人,而是朋友。
小菊一副受宠若惊的表情,道:“怎么当得起少夫人这么贵重的赏。”
小闲顿觉意兴澜栅,道:“拿着吧。”
小菊郑重行了一礼,才接过来。
“我有些倦了,你先回去吧,我有闲再找你玩。”小闲连说话的兴趣也没有了。
小菊犹豫了一息,应了,告了退。
剪秋进来,禀道:“少夫人,一应工具已备好。”
她显得无精打采,心事重重的。
小闲摇了摇头,道:“收起来吧,以后再去。”
剪秋见屋里只有袖袖,便劝道:“夫人是挑剔了一些,但晨昏定省必不可少,要不然一定落人话柄,于少夫人的名声十分不利。”
人活一张皮,若是少夫人不孝的名声传了出去,怕是会连累柳大人呢。
小闲倚在大迎枕上,想了想,道:“我不想找罪受,三郎也这么说。”
两人交情不同,自是可以说实话的。
剪秋吃了一惊,难道郎君也支持少夫人如此做为?却不好再说下去了。
小闲去了书房。书房摆设还是以前的样子,她离府时带走了几本喜欢的书,这时再放回来。沏了茶,坐在以往常坐的位置上静静看起书来。
外书房里,叶德没了昨天的气焰,苦着一张脸,道:“夫人,你想请立十郎,岂不让为夫我成为京城的笑话?若是三郎是个不中用的也就罢了,他这么能干,谁不羡慕我有个出色儿子?这会儿突然请立幼子,不立长子,你让人家怎么看我?再说,陛下能答应么?十郎能支应起门庭么?”
陈氏面南而坐,窗外的阳光洒在她肩上,淡淡道:“外人怎么说,那是外人的事儿,嘴在人家身上,我还能让人家说什么,不说什么吗?至于陛下那儿,你不用担心,断没有你请立折子上去,他驳回来的道理。立谁是我们家的事,他身为皇帝,也不能管得那么宽。”
叶德头摇头得像拨浪鼓,道:“要立十郎,你上折子去,我不上。”
她一个妇道人家,怎么能给皇帝上折子?这个男人,真是没担当。
叶启得知母亲在这里,不让通报,悄悄在外等着。
叶德难得来一趟书房。书房外草长及膝,并没什么花,只有院角几棵一人多高的石榴树,红艳艳的花儿开得如火如荼。
叶启倒背双手站在石榴树下,仰了头观赏这花,想着在启闲轩种几棵。小闲喜欢吃石榴,又能吃,又有好意头,实在不错。
叶德得力的小厮青松走了过来,行礼道:“见过三郎君。三郎君请到花厅用茶。”
叶永转头看他,道:“怎么,父亲的书房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没有没有。”青松忙请罪道:“小的见日头越升越高,天气越来越热,才请三郎君去花厅的。花厅凉快些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