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进了宫出不来,总有办法可想的。
小闲道:“她来说办妥了,我许她小四元宵节后进来。就是想着大过年的,大家都松懈,巡了一圈,才来迟了。”
叶启这才放下心,道:“外面冷得很。哪里用得着你去巡视,你要不放心,说一声,让剪秋去就是了。”
剪秋总算挣扎着起身,拍了拍冻得快僵了的屁股,扶着墙迈进门,便听到叶启这么说。真是好心酸,丫鬟与丫鬟之间的区别咋就这么大呢。
“我哪里就这么金贵了?”小闲白了他一眼,问剪秋:“可摔着?怎么好好儿的,就摔了?”
剪秋幽怨地瞟了叶启一眼,道:“是我不小心。今儿是我轮值,想着你也累了一天了,总不好让你替我。”
谁让你来碍事了!叶启老大不乐意,狠狠瞪了剪秋一眼。这一眼,只把剪秋瞪得心里打鼓,不知自己又说错了什么。
小闲确实有些累了。她是丫鬟们的头,又是第一次接手这些事,这些天忙里忙外,唯恐遗漏什么,落人口实。剪秋心疼小闲,想着让小闲歇一歇,却哪里晓得叶启的心事。
“谢谢你,还是你体谅我。”小闲道:“你收拾收拾准备安歇吧。”
叶启临睡前,铺床是一定的,还要加了百合香,把房间熏得香香的,还有一些物什也得放妥当,以备叶启伸手便能拿到。
剪秋进内室去了。
叶启马上贴了过去,可怜巴巴道:“我在外面等了半天呢,只是怕她威胁你。你瞧,手都冻僵了。”
说着,手便握住了小闲的手。
暖得很,哪里冻僵了。
这是赤果果的吃/豆腐啊,小闲哭笑不得,道:“我们约好考虑三天的。”
“嗯嗯,”叶启点头,样子乖得很,道:“你现在考虑好了没有?”
这是没法谈了。小闲道:“我累了,先回去歇息啦,有什么事你吩咐剪秋。”
“我不要剪秋在这儿。你让她回去,我们再一块儿说说话。”叶启柔声央求。
小闲惊奇,道:“你昨晚在宫里守岁,也没歇,难道不累?”
今天又是参加大朝会,又在陈氏跟前尽了半天孝,还要陪着叶德应付一些至亲,到现在一点不疲倦,真是铁打的人不成?
“没有你在身边,我才累。”
这就是胡扯了。小闲果断不信,甩下他扬长而去。
第二天早上,剪秋一双眼圈黑如大熊猫,把小闲吓了一跳,道:“你这是怎么了?”
剪秋快哭了,道:“郎君昨晚也不知怎么了,一会儿要茶,一会儿要水,一会儿要点心。我刚躺下,他便喊我,这一宿,竟是不曾合眼。”
小闲默然。
待得见到叶启,他老成在在坐在食案前吃早饭,一点瞧不出一宿未眠的模样。
…………………………
过年总是有忙不完的事,有见不完的客,走不完的亲戚。卢国公府今年走动的人比往年多了许多,别的不说,朝官们看无不趁这个机会走动走动,就是那起没有资格进府吃一碗茶的,也会送一份礼,在门房坐一坐。
叶启还须回拜,自然忙得脚不粘地,这些天,大多数时候不在府里。
陈氏忙得团团转,夫人们之间总得互相走动。不过,往年丈夫不争气,每每都是乘兴而去,败兴而归,有时候还生一肚子气回来。今年不同,每到一处,叶启都是贵妇名缓们谈论的焦点,好几家勋贵的夫人还带着婷婷玉立的女儿,半真半假笑问陈氏,做你家长媳可合意。
哼,她们以为嫡女就配得起我家三郎了。陈氏心里冷笑,谁不知道三郎圣眷隆重,前途无限呢。
“听说至今还没有通房丫鬟。”
“可真是难得,也不知哪家闺女有福气得了去。”
“你没看秀王妃跟斗鸡眼似的么,这是生怕他被别人家抢了。”
两个贵妇人凑到一起窃窃私语,刚好让去如厕路过的陈氏听到了。
陈氏唇边绽开一抹笑,她的儿子,自然是最好的。
宴罢,回府的车上,明月跽坐为陈氏捶腿。陈氏不知不觉打了个盹,梦中,叶启娶亲,娶的是丹阳公主,真是好大的排场。她乐得哈哈大笑。
笑着笑着,乐醒了。
明月不解地看她,道:“夫人做了什么梦,这么开心?”
马车已经停在前后院之间的巷弄,只是丫鬟们都不敢唤醒她。
下了马车,陈氏心情愉快往上房而去。不远处,假山后两个人说话呢,一人道:“你可瞧仔细了,真的扑进三郎君怀里么?”
另一人道:“可不是,我瞧得真真的。”
“哎呀,这是在勾引三郎君吧?”先前一人惊呼道。
陈氏勃然大怒,竖眉喝道:“谁?滚出来!”r1152